夜,唐玉棕住處。
時蕎和月桐踏著雪夜悄然而至。
本已經死掉,該躺在水晶棺裡被送回本國接受授恩下葬的龔天恩,此時竟然活生生的坐在這座別墅密不透風的書房裡。
“他沒懷疑。”門外,唐玉棕低聲跟時蕎道。
封桀看著對什麼都不在意,但他對什麼事都很敏感,一定早就察覺到了這件事的不對勁之處,就算現在察覺不了,之後也會察覺,事情不能拖。
時蕎看著屋裡做的龔天恩,叮囑唐玉棕:“找個假的代替他送回去下葬,你這邊把人送到研究所,不能出任何的么蛾子。”
是的沒錯。
龔天恩是假死。
他服用的是一種可以讓人瞬間休克,陷入假死的藥,藥效是十二個小時,這是時蕎給他的。
時蕎覺得龔天恩的理論很大膽,這麼多年的實驗,肯定積攢了很多經驗,死了實在可惜,她想把人為自己所用。
但封桀的任務是龔天恩,她得讓龔天恩在封桀眼皮子底下死,再讓唐玉棕把人帶出來。
就有了現在。
唐玉棕半蹲在椅子上,嘴裡叼著雪茄:“我就不明白,你們這小兩口明明一個目的,幹嘛非得玩這麼一出?”
時蕎頓了幾秒鐘,淡淡道:“他是因為我涉嫌,我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沒有安全感。”
“他沒有安全感?”唐玉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他那麼野的性子,除了你誰敢招惹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他沒有安全感。”
時蕎搖頭輕笑,沒有解釋。
她說的安全感並不是封桀自身的安全。
封桀一直想為她做些什麼,可她永遠把事情安排的妥當,錢財權勢什麼都用不到封桀,封桀總覺得她不需要他,在她身邊是無用的…
或許因為這個,他才跟老爺子做交易的吧。
這個男人無疑是強橫的,可遇見她之後總是受傷,在月桐眼中都覺得他愧對那個活羅剎的稱呼。
如果這樣可以給他安全感,讓他為自己做些什麼,讓他明白自己不會再拋棄他離開他,時蕎不嫌麻煩。
更重要的是,她也不能放任封桀獨自面對危險。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回去之後先暗中查一下。”時蕎突然又想起龔天恩之前的話來,半眯的眼睛裡滿是凝重的危險:“研究所裡…可能出現了叛徒。”
“啥?”唐玉棕嘴裡叼的雪茄都直接噴了出去,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不是真的吧?”
時蕎把龔天恩的事挑幾個重點說給了他聽:“龔天恩死都不肯說出這些年一直資助他那個人,但我敢肯定,這個神秘人三年前給他的資料,一定是從研究所出來的。”
唐玉棕神色也凝重起來:“如果真的有臥底,那龔天恩去了,那個人豈不是很快就知道他活著,到時候這場假死就沒意義了…”
時蕎點頭:“所以,單獨的安排龔天恩,把研究所裡的人排查一下,等我忙完京城的事就過去。”
研究所裡的人,都是他們層層過濾選中的,身份背景全都很乾淨,現在竟然出現了臥底和叛徒…
來卡地亞之前,時蕎都沒想到,龔天恩的研究跟自己會有如此千絲萬縷的聯絡。
也不算白來一趟。
龔天恩對外以死落幕,人實則被唐玉棕帶著回了南非,唐玉棕的私人飛機沒人敢查,一路行程很是順利。
卡地亞的事到此暫告一段落,時蕎也悄無聲息的回了京城,月桐不放心非要跟著一起去,但時蕎讓她回了北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