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她略帶疑問意味的雙眼,太宰張唇,“月見小姐穿高中制服超合適的。”他盡量將這話說得漫不經心,不露半分端倪,“感覺就像看見了還是高中生的月見小姐一樣。”
猝不及防聽見前半句誇贊,才收拾好心情,月見椿便猛地呆在原地。更別說,太宰後半句假設還給人帶來一種不知名的悸動——未知的、卻也令人心跳加速的另一種可能。
她抿抿唇,盡可能忽略自己跳得過速的心跳,努力在太宰面前保持住原來的神色。
“能被太宰先生這麼說……稍微有些開心。”她何止是有些開心,心髒的轟鳴聲分明震耳欲聾,“其實,賢治君借來的那身制服……”
說到這裡,月見椿頓了頓,面上的笑容多出幾分不好意思來,“確實是我上高中時的制服哦,剛看見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
“誒……?”
聽到她這句話,太宰反而怔在原地,好半天才喃喃道:“也就是說……”
“雖然年紀不同,但某種意義上來說……”月見椿說話的語速不快,像在斟酌用詞,“那也就是我高中時期的樣子?”
“……!”
真切地得到答案,太宰不由得呼吸一滯,“是、是這樣啊……”
他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沒由來的,這個事實讓他有些不自在,甚至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月見椿身著高中制服的模樣。
那種輕飄飄的水手服……意外地適合她。
太宰不再說話,月見椿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話題。
作為收到誇獎的一方,好像她說什麼都有些不對勁。
而且……
太宰這個反應,是害羞了……?
作為誇人的一方,居然害羞了?
“咔噠。”
就在這時,國木田獨步去而複返。
闖入兩人微妙的氛圍裡,他危險地眯起雙眼,覷著看太宰一眼,“你這家夥,不會又對月見小姐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
“嗯?才沒有!”太宰本能地反駁,隨即笑吟吟地彎彎雙眸,恢複成平日裡帶笑的模樣,“我只是在說,月見小姐煮的粥超級好喝。”
提到這個話題,他又驕傲地拍拍胸口,擺出一副自滿的情態,“保溫杯我已經洗幹淨啦!”
“誒,但是……”
提到這個話題,月見椿兀然想起她對太宰說的,讓他把保溫杯放著給她就好的事。
結果他還自己洗了……?
猜出月見椿想說的話,太宰倏地垮下肩,嘟起嘴抱怨,“一直躺在床上我都要長蘑菇了啦,所以下午就起來走了走,順便洗了。”
說著,他又小小地瞄月見椿一眼,看她的反應,“我完全沒有勉強自己哦?”
“……那就好。”
揭過這個話題,太宰又將目光投向國木田獨步,“不過國木田君怎麼回來得這麼快?那邊沒問題了嗎?”
盡管搭檔的出現打破了曖昧微妙的氣氛,讓他們成功跳過剛剛的話題,但……果然還是獨處的時間比較珍貴。
“暫時吧,還有些問題要聯系市警處理……”
被太宰這麼一提,國木田獨步才想起他回來的目的——是與謝野晶子讓他幫忙帶的話,“月見小姐,我就先走了,你也記得早點回去。”
一聽這句話,不用國木田獨步多說,月見椿就知道是與謝野晶子託他帶的,便沒什麼猶豫地應下,“好,國木田先生再見。”
“國木田君拜拜——”
“……”
聽到太宰帶有“你終於要走啦”含義的話,國木田獨步翻了個白眼,最後在月見椿看不見的地方瞪了太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