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來啦——”
挨個招呼,熱鬧平和地聊過幾句後,大部分人離開病房,給太宰留下一個相對清靜的空間。
一時間,病房內只剩下太宰和月見椿,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四人。
月見椿留下是為了保溫杯,以及她某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則是為了處理d子和e子的事——她們兩人一直昏迷到下午才醒,事件還差個尾巴才能徹底結束。
月見椿有保溫杯和“救命恩人”做藉口,國木田獨步他們倒沒多想。
臨走前,國木田獨步不放心地多看她一眼,生怕太宰給她搗亂,“我們先去處理那邊的事,太宰這邊就交給月見小姐了。”
“好。”
月見椿開口應下。
太宰這會兒倒沒插科打諢,只是無辜地眨眨眼睛,乖乖目送他們離去。
——他正愁找不到機會獨處呢,巴不得國木田獨步快點走。
病房門“咔噠”一聲關上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裡鬆了口氣。
一時間,病房裡靜得只有他們兩人的呼吸聲,再無其它。
太宰快速瞄月見椿一眼,開口笑道:“國木田君走了之後,突然就安靜下來了呢。”
“是啊。”
這一瞬,不知為何,月見椿到了嘴邊的話卡在喉頭,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幹巴巴地這麼應了一句。
然後又是沉默。
許久,她才醞釀好情緒,試探般開口:“那個……”
“對了……”
他們兩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卻又不約而同地收住。
太宰抬眸看月見椿一眼,卻正好撞上她偷偷抬眸看他的視線。
眼神相觸,兩人均是一愣,隨後默契十足地齊齊笑出聲來。
“月見小姐先說?”
“……好。”
月見椿也不打算和他客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早早說出口。
“那個時候,謝謝太宰先生推開我。”即便她知道這件事裡他們雙方都沒有做錯,但該道的謝和該道的歉,她都該說,“傷……很疼吧,對不起。”
太宰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麼一般,一雙眼睛全然柔和下來,“不是月見小姐的錯哦。”
他臉上,是和她夢中一模一樣的溫柔笑容。
“我也不瞞月見小姐,痛是真的痛啦。”在月見椿心髒被揪起的下一秒,太宰話音一轉,“但這麼痛的人不是月見小姐,真是太好了。”
可月見椿卻聽得一愣,“誒……?”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月見小姐受傷嘛。”
她堵在心口的石頭被他輕輕鬆鬆地撬開,淌進溫暖纏綿的春水,泡得她整個人都軟乎乎的,說不出半句話。
太宰唇邊漾開的笑容柔軟,又透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他眸中盈著一彎笑,眸色溫和地看向她,“所以月見小姐不用內疚,也不用為此難過,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哦。”
和語氣不同的是,太宰這句話的內容是罕見的不容反駁與強勢。
“然後就到我啦。”彷彿不願她再被這個話題束縛,他直接換了個話題,“我之前好像沒來得及說。”
“什麼?”
月見椿深吸一口氣,決定聽太宰的不再多想,僅是記住他對自己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