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腦袋“嗖”地縮了回去。
月見椿唇邊浮現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
他就連這副貓貓祟祟的樣子也是可愛的。
她從櫥櫃裡取出一隻玻璃杯,濾去姜絲,倒出一杯薑汁可樂給太宰。
隨後她回到二樓,換上更為舒適的家居服,順便將海水沾濕過的連衣裙丟著泡,好方便她晚點清洗。
等月見椿重新回到廚房時,衛生間內吹風機的嗡鳴聲正好停止。
數秒後,衛生間門後再度探出個黑色腦袋——只不過這次是毛茸茸的。
“吹風機應該放哪裡?”
月見椿抬眸看向太宰,目光在他如黑巧棉花糖般的腦袋上轉悠一圈,又落到他身上,最後收回。
他這個一次性浴袍外披沙色風衣的古怪搭配……實在讓人有些想笑。
她非常給他面子地忍下笑意,剋制地維持住平穩的嗓音,“放沙發上就好,我會收拾的。”
這只吹風機是她慣用的,她習慣放二樓。即便喜歡太宰,她也不打算讓他上二樓,進入她的私人領地。
不過現在比起吹風機,更重要的還是……
“太宰先生的鞋……”
月見椿沒動太宰擺在玄關處的休閑皮鞋。她只是在皮鞋下方墊了一張塑膠袋,防止它繼續往地上滲水,想等他出來讓他自己處理。
提到這個話題,太宰一邊將吹風機放到離他幾步遠的沙發上,一邊苦惱地“啊”了一聲,“我一會兒可以先把月見小姐家的拖鞋穿回家嗎?”
“暫時不還的那種。”
月見椿因太宰這個頗為理直氣壯的態度頓了頓,隨後才給出答案,“……可以哦。”可他的話讓她産生了不得了的聯想,“但是,太宰先生打算走回去?”
“打算叫計程車。”
聽到太宰這個沒什麼猶豫的回答,月見椿欲言又止。
被她這個苦惱的模樣逗樂,太宰噗嗤一笑,隨即伸手探向自己的風衣口袋,“錢的話我有哦。”
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幹燥的錢夾,以及一部完好無損的手機。他小拇指指尖甚至還勾著一隻鑰匙圈。
獻寶似的展示過自己口袋裡的東西後,太宰笑眯眯地豎起食指。
“這次我有好好給它們套上防水袋再入水!”
月見椿張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
所以,他這次的“入水自殺”,比起真心實意的自我了斷,倒更像是貓咪犯饞了,想跳水裡玩會兒水?
……要照顧這樣的搗蛋貓貓,國木田先生真是辛苦了。
月見椿如此在心中替同事掬了一把淚。
“說起來……”收好東西後,太宰歪歪腦袋,猛地拉近和月見椿之間的距離,“我剛剛就有些在意了。”
他驟然靠近時,月見椿能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味道。
是熟悉的,她的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淡淡的、不會過分甜膩,也不會過分刺鼻的木質玫瑰味兒,放在他身上似乎也很合適。
太宰的湊近彷彿只是一瞬的事。
“這個,是給我的嗎?”
他撩眸看她,形狀漂亮的鳶眸被純粹的好奇和疑惑佔據。
對上他這雙水潤的雙眼,月見椿本能地抿唇吞嚥,沒能在第一時間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