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太宰秀麗的臉近在咫尺。
這個感覺……稍微有些不可思議。
關鍵時刻,月見椿嘴唇嗡動,強行垂眸,避開和太宰的對視,轉而端起放在灶臺上的玻璃杯遞給他。
“薑汁可樂,可以預防感冒。”
她聲音仍舊穩得不可思議,看似沒有動搖半點兒。
太宰分明將她眸光微閃的模樣收入眼底,卻沒有表露出半分,反而……
他短促地“哦”了一聲,嘴巴撅成一個“o”形,雙眼放光,“好貼心!”
“月見小姐好貼心!”他像是強調一般重複說了一句,接過玻璃杯就誇張地拿臉頰去蹭杯壁,“嗚哇,好感動……”
他一副要跟玻璃杯纏綿到天荒地老的感動模樣,“果然女性就是要比國木田君那樣的大男人細膩溫柔!”
不知為何,聽見太宰這句話,月見椿突然就想起他曾經說過的,“所有女性他都喜歡”。
可與他這樣的發言相反,他至今沒有正在交往中的物件——也或許有,只是藏得很好,大家都不知道。
盡管月見椿還是直覺他沒有。
即便他偶爾會笑眯眯地邀請初見的女性和他殉情,但她隱隱看出了一些苗頭:他似乎只會對那些“絕對不會答應邀約”的女性發出邀請。
只是歸根到底,太宰是個不管怎麼想都難以攻略的人。
難以攻略的太宰沒有去猜測月見椿的想法,而是舉起薑汁可樂,低頭悶了一大口。
“嗚啊啊好辣——”
旋即他發出了這樣的悲鳴。
月見椿低低“誒”了一聲,卻見太宰哭喪著一張臉,吐著舌頭沖她哼哼,“嘶!月見小姐放太多!嘶,姜啦!”
他探出一小截舌呼吸,試圖緩解口腔內過激的辣味。
可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他舌尖朝上,微微彎曲。
廚房偏白的光線一照,叫他舌尖看起來晶瑩又水潤,偏生顏色還是惹人視線的灩紅,在他白皙膚色的襯託下格外吸睛。
——唇紅齒白的青年鳶眸半斂,吐舌低喘。
太宰分明只是怕辣,舉止卻奇妙地透露出一股不可言說的味道。
月見椿嗓子一緊,不自覺又咽了口津液。
太宰好像知道她想看什麼。
但是,他能不能稍微收一收自己無處安放的荷爾蒙和魅力?
明明他只是被辣到了而已。
“啊……姜也不行嗎?”
被眼前這一幕蠱惑,月見椿的腦子慢了半拍,無意識吐露出心聲。
她知道太宰怕辣,但姜……
能算辣嗎?
與被美色迷了眼的月見椿不同,太宰敏銳地留意到了她這句低喃。
所以,她知道他吃不了辣。
……明明和他相處最久的國木田獨步都不一定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