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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遇北靜,葬花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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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遇北靜,葬花引情

聖旨宣下時,正是辰時三刻,賈府朱漆大門還凝著晨露,瞬間便被震耳欲聾的爆竹聲染成了一片明豔的猩紅,碎屑如落英般撲簌簌鋪滿石階,驚得簷下白鴿撲稜稜飛走了。下人扛著紅綢穿梭於大觀園中,金線繡就的雲龍紋在廊柱上蜿蜒盤繞,將初升的日光都揉成了碎金。這等熱鬧景象,直將大觀園映得恍若瑤池仙境。

原是賈政近日在聖上面前立功,聖上特下旨意賞賜。這等殊榮,於賈府而言意義非凡,一眾女眷們自是不敢懈怠,早早便開始精心裝扮起來。

“快把那副東珠耳墜取來!”王熙鳳掐著檀木匣立在風口,猩紅護甲敲出噠噠聲響。雲錦霞帔、珠翠頭面堆得滿炕皆是,她指揮婆子們翻箱倒籠時,忽聽得遠處傳來鼓樂聲,丹鳳眼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簪在鬢邊的點翠鳳釵隨著動作輕顫;李紈對鏡輕描黛眉,螺子黛在眉間暈染出遠山含黛的婉約;便是平日裡最厭拘束的寶玉,也被襲人按著換上石青緙絲箭袖,玉帶環佩撞得叮當響。還歪著腦袋往窗外張望,嘟囔道:“林妹妹這會兒不知道在做什麼?”

瀟湘館內,靜謐清幽,唯有微風輕拂湘妃竹,發出沙沙細語。林桐倚著湘妃竹妝奩,雙眸微闔,神色間帶著幾分慵懶與淡然。任由紫鵑將青絲綰作靈蛇髻。銅鏡裡映出半面芙蓉,肌膚勝雪,眉目含情。鬢邊斜簪的白海棠輕輕顫動,抖落幾片金粉。恰似她此刻不平靜的心緒。

“姑娘,酉時開宴呢,可知今日誰要來?”紫鵑一邊整理著發間的珠翠,一邊輕聲說道,語氣裡透著幾分興奮與緊張,“聽說來的都是金尊玉貴的客,連北靜王也要親臨!”碧玉簪在林桐手中猛地一顫,腦海中頓時浮現前日在探春處見過的灑金拜帖,那“水溶” 字寫得龍蛇飛動,力透紙背。

林桐唇角微微上揚,輕聲道:“熱鬧些也好,倒能添幾分生氣。”說著將碧玉簪輕輕插入發髻,眉眼間透著靈動與聰慧。

待收拾停當,林桐踩著金線繡鞋出門。忽見滿院的海棠開得正好,便沿著□□信步而行。日影漸漸西斜,竹葉在她裙邊投下細長的影子。忽聽得儀門傳來梆子聲—原來已是酉時一刻。簷角風鈴叮咚,驚落幾片湘妃竹葉,在她裙邊打著旋兒。

暮色像潑墨般漫過黛瓦,夾道的六角宮燈次第亮起,琉璃燈罩裡的燭火搖曳,宛如點點繁星灑落人間。行至沁芳橋畔,忽見花影深處閃過探春的茜色鬥篷,正要揚聲招呼,忽聽得小廝氣喘籲籲傳報:“北靜王駕到 —”

眾人聽聞,趕緊出門迎接。原來近日朝堂之上,賈府於諸多事務裡與北靜王有所牽涉。北靜王久聞賈府子弟才學素養不凡,又喜好風雅,早對賈府詩社心馳神往,故而此番趁著同僚生辰,決意親臨一探究竟。

霎時間,滿院寂靜如夜。但見朱紅大門緩緩洞開,一輛鑲金嵌玉的馬車碾著碎石路駛來,車轅兩側宮燈上蟠著的五爪金龍在風中昂首欲飛。車簾挑起時,麝香味裹挾著爽朗的笑聲而出:“聽聞今日賈府盛宴,小王特來叨擾,還望諸位海涵。”話音未落,身著月白蟒袍的北靜王已踏著金絲絨毯下車,腰間玉佩在暮色中泛著溫潤的光。

北靜王踏著青石板緩步入府,烏木摺扇輕輕點過雕滿纏枝蓮的朱漆廊柱,目光掃過滴翠亭的琉璃瓦,又落在沁芳閘潺潺流水上,心中暗自贊嘆:“果然是鐘鳴鼎食之家,這一處水榭的巧思,怕也抵得上旁人半世營生。”

林桐亭亭玉立在賈母身側,身姿弱柳扶風。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月白披風上的銀絲海棠刺繡。忽聞清脆環佩叮當聲傳來,她下意識抬眸望去,只見北靜王氣質高雅非凡,腰間羊脂玉佩相撞,發出清越聲響。心想,這便是姐妹們此前書信中提及的北靜王。細細打量,只見他生得面若美玉,目若朗星,劍眉斜飛入鬢,鼻樑高挺,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如寒潭,眸光流轉間,似能照見人心。教她想起幼時在揚州見過的千年古鏡。林桐心底不禁泛起一絲漣漪,面上也悄然升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賈政領著眾人伏地行禮時,林桐剛要屈膝,後頸忽地泛起一陣酥麻,仿若有道熾熱的目光穿透肌膚。抬眼瞬間,正撞進北靜王那雙墨玉般的眸子裡—他目光正沉沉落在她淡紫色的裙裾上,衣料銀絲繡的海棠彷彿被點燃,在暮色裡泛起細碎金芒。紫鵑的指尖隔著軟緞輕扯她袖口,她這才驚覺自己竟忘了行禮,耳尖霎時燒得通紅,連鬢邊的白海棠也跟著顫了顫,倒比平日裡更添三分嬌豔。

“這位姑娘……”北靜王與眾人寒暄過後,摺扇輕點掌心,扇面上墨竹圖的竹葉似被風吹得簌簌作響。他望著林桐,眼底流轉的光色比沁芳閘的水更幽深,倒像是將她整個人都吸入那汪寒潭之中。北靜王心中暗自驚嘆,眼前女子一襲淡紫綾羅,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弱柳扶風之姿,裙裾輕擺時,恰似風拂青蓮,連廊下銅鈴都似屏住了呼吸。她面容清秀絕俗,杏眼含著三分靈秀、七分清愁,眼波流轉間,似藏著無數未寫完的詩稿;膚若凝脂,偏又籠著一層薄霧般的柔光,倒教他想起幼時在西山見過的朦朧月色,透著說不出的韻味。

林桐趕忙福身行禮,一頭烏發間的翡翠步搖輕輕晃動,珠玉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俯身瞬間,一陣幽微的香氣縈繞鼻尖,龍涎香的馥郁悠長與雪松香的清冷凜冽交織,無端勾起她的思緒。恍惚間,仿若置身瀟湘館後那片鬱郁蒼蒼的老松林,松濤陣陣,似在耳畔低吟淺唱。

賈政賠著笑上前:“此乃外甥女,林如海之女黛玉。”林桐儀態萬方地垂眸答禮,卻聽得水溶朗笑一聲:“久聞林姑娘才情卓絕,有‘詠絮之才’,今日得見真容,方知傳言遠不足以描繪姑娘風姿一二。”她聞聲抬眼,視線直直撞上水溶手中摺扇輕點掌心的動作,扇面上墨竹,倒像是他眼底藏不住的漣漪,滿含欣賞與好奇。

林桐嘴角噙著一抹淺笑,輕聲謙辭:“王爺謬贊了,小女不過略通文墨,比起王爺見多識廣,實在是不值一提。”王熙鳳見狀,踩著金絲線鞋款步上前,彩繡氅衣掃過青磚地:“王爺快請入席,老太太備了姑蘇廚子做的蟹釀橙呢!”說罷便要引眾人往花廳去,卻見水溶的目光仍黏在林桐身上,手中摺扇停在半空,似要將眼前人畫進扇面。

“王爺……”貼身侍從輕咳一聲,微微俯身提醒。水溶這才驚覺自己失儀,耳尖泛起薄紅,忙將摺扇收攏:“都入席吧,莫要辜負了這等盛情。”轉身時袍角帶起一陣風,卷著未說完的贊嘆,消散在漸濃的暮色裡。

酒過三巡,鎏金獸首燭臺上的紅燭噼啪爆開燈花,將滿座賓客的臉映得忽明忽暗。忽有賓客搖晃著手中夜光杯,笑道:“如此良辰,若無詩詞助興,豈不虛了這瓊漿玉液?”眾人紛紛擊掌稱是,小廝們即刻抬來竹案,端硯裡盛著徽墨。滿座之人,或作田園閑適之篇,或賦豪情壯志之章,盡顯文人雅士才情。

探春率先起身,素手輕撚狼毫,胭脂蔻丹在宣紙上洇開淡淡紅暈:“東風卷得春光住,翠影紅霞映碧天。幾處流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綿。”她落筆如行雲流水,字跡剛勁中透著婉約,倒像是把滿園春色都揉進了墨裡。

北靜王見狀,也負手而立,廣袖掃過案幾,提筆時羊脂玉扳指輕碰硯臺,發出清越聲響:“玉宇瓊樓映晚暉,仙雲瑞彩繞宮闈。人間勝景知多少,盡在詩章韻裡歸。”他筆鋒如龍蛇騰躍,末了擲筆大笑,眾人喝彩聲如春雷炸響。

林桐望著硯中墨汁,忽想起現代些詩詞,心中一動,或許可藉此機會展示一番。她指尖剛觸到筆杆,便覺席間投來數道目光 —賈政正摩挲著胡須,王熙鳳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深吸一口氣,腕間的翡翠鐲子輕磕案幾,寫道:“浮生恰似遠行客,星鬥為燈照夜河。縱使霜風侵鬢角,心向明月不銷磨。”滿座霎時寂靜,唯有燭花爆開之聲。賈政胡須輕抖,正要開口,水溶已撫掌而起,月白蟒袍下擺掃過滿地落花:“妙哉!林姑娘此詩,看似白話卻藏鋒刃,倒像是把天地都裝進了這短短四句!”他眼中笑意盈盈,那目光讓林桐想起瀟湘館前那眼清泉,波光粼粼間,藏著無盡溫柔。

林桐福身謝過,鬢邊珍珠步搖輕晃:“王爺謬贊了。不過是見這春光正好,心裡有些痴想,便胡謅出來惹人笑話。”她話音未落,卻見北靜王展開摺扇:“詩詞本無定法,姑娘這般別出心裁,才是真正的‘眼前景口頭語’!”

這番話如春風化雨,原本緊繃的氣氛頓時鬆快起來。眾人雖仍有疑慮,卻礙於北靜王的身份,紛紛點頭附和。此後眾人輪番作詩,林桐倚著雕花木欄靜聽,時而輕點團扇點評:“寶玉這‘桃花影裡飛紅雨’,倒比去年更見靈性,只是尾聯若改成‘醉臥芳叢月滿衣’,意境便更悠遠了。”

北靜王聽得入神,手中摺扇無意識地輕點掌心。望著林桐靈動眉眼,忽覺她眼中似藏著整個星河—既有女兒家的溫婉,又有男子不及的灑脫,這般才情,莫說閨閣,便是翰林院的老先生們怕也要自愧不如。廊下銅鈴被風吹得叮咚作響,倒像是為這場妙語連珠的詩會伴奏。

更鼓咚咚,鎏金燭臺上的紅燭已燒去大半,搖曳燭影將廳中眾人身影投在雕花槅扇上,恍若皮影戲。賓客們酒意微醺,紛紛起身告辭,一時環佩叮當,笑語聲與腳步聲在迴廊交織回蕩。

北靜王將摺扇收入袖中,緩步走到林桐面前,月白蟒袍上的金線繡紋在燭火下泛著微光。他微微欠身,袖口掠過一縷若有若無的雪松香:“今日得與林姑娘談詩論韻,如飲甘醇,回味無窮。他日若有機緣,還望能再討教一二。”

“王爺謬贊了,小女不過信口胡謅,讓您見笑。若蒙不棄,自當洗耳恭聽王爺教誨。”林桐福身答禮,鬢邊珍珠步搖輕晃。抬眸時,正撞見他眼底那抹轉瞬即逝的光亮,恰似深潭裡偶然泛起的漣漪,未等細看,已隱入夜色之中。

待北靜王身影消失在大門外,林桐仍怔怔望著空蕩的迴廊,廊下宮燈將她的影子拉得細長。寶玉立在廊柱後,將這一幕瞧得真切,指節攥得發白,手中通靈寶玉硌得掌心生疼,腳下似生了根,半步也挪不動,喉間像堵著團棉絮,連嘆息都發不出。

回到瀟湘館時,紫鵑已挑亮了燈盞,暖黃光暈裡浮動著晚香玉的氣息。林桐望著銅鏡中微微泛紅的臉頰,耳畔還回響著北靜王的笑語,恍若隔世。“姑娘今兒個可出盡了風頭!”紫鵑一邊替她卸下發簪,一邊抿嘴笑道,“北靜王瞧您的眼神,奴婢瞧著比那八月十五的月亮還亮堂呢。”

林桐臉頰微微泛紅,嗔怪道:“你這丫頭,就會打趣我。北靜王身份尊貴,不過是對詩詞感興趣罷了,可別亂嚼舌根。”

紫鵑吐了吐舌頭:“是,奴婢不說了。姑娘,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嘴上雖這麼說,待紫鵑退下,她倚著湘妃竹榻,窗外月光透過窗紗灑入,將帳幔染成霜色。夜風穿堂而過,吹得案上詩稿簌簌作響,她卻輾轉難眠,總覺得空氣中飄散著若有若無的雪松香,混著遠處更漏聲,一下下敲在心頭,攪得她心緒難平。

次日破曉,林桐被窗外鳥鳴喚醒。推開窗欞,晨霧未散,滿園綠意裹著濕氣撲面而來,幾瓣殘花被風卷著,輕輕落在窗臺青瓷筆洗裡。她望著那落花,昨夜詩會上北靜王眼中的光芒、贊她詩句時灼灼的目光,一一浮現在腦海。恍惚間,那些飄零的花瓣,恰似深閨中身不由己的女兒,即便終將零落成泥,也該尋個潔淨的歸處。這般念頭一起,心中某處柔軟被觸動,眼眶也微微發熱。

待紫鵑端來洗臉水時,見姑娘已換了家常衣裳,手持花鋤,竹籃裡墊著軟絹。二人行至沁芳閘畔,只見桃李紛謝,落英繽紛,鋪得滿地胭脂。林桐剛蹲下身子,忽聽得身後傳來急促腳步聲,回頭見寶玉喘得面紅耳赤,箭袖上還沾著草屑:“好妹妹,你在做什麼?算我一個!”探春搖著團扇跟上來,絹帕上的並蒂蓮被風吹得微微顫動,眼神中滿是好奇。

林桐將落花攏入絹中,指尖沾著淡淡的花香:“寶玉、探春妹妹,這落花並非無用之物,落在泥裡隨水漂走,倒不如讓它們化作春泥,滋養這滿園草木。世間萬物皆有其存在意義,花開花落,亦是生命的輪回啊。”說著將錦囊埋入花冢,忽見寶玉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沾著露水的花瓣攏在掌心,眼中閃著別樣的光。晨霧漸散,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鐘磬聲,倒像是為這場葬花之儀奏起的晨曲,空靈而悠遠,訴說著女兒們無盡的情思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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