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徽閉著眼在躺椅上晃蕩。
卻無甚留戀。
這些日子,李崇潤對纓徽好極了。
噓寒問暖,有求必應。
甚至纓徽覺得悶。
李崇潤還推了差事,親自騎馬帶她外出散心。
城內有裙幄宴。
本來裙幄宴是上巳節獨有的女眷集會。
漸漸普及,在四季兼可組織。
近來城中宴會無數。
規模最大的在昇平原,是四娘子侯羅綺組織的。
四郎與七郎朝堂上多有沖突。
都督之位懸而未定。
暫由四郎主政,議事堂輔之。
藩將們各自站隊。
明面上看,還是序齒為長的四郎更佔優勢。
畢竟七郎年少,涉政事未深。
並不十分令人信服。
李崇潤帶纓徽往昇平原去,擇了一條短道。
路過廣陵坊時,被武侯鋪的守衛攔了下來。
“郎君,前面就是左營路軍營,四郎君有令,閑雜人等不可靠近。”
李崇潤勒緊韁繩,低睨守衛。
反問:“我是閑雜人等嗎?”
守衛支支吾吾。
見此陣勢,纓徽扯了扯李崇潤的衣袖。
小聲說:“算了七郎,我們不去了。”
李崇潤未有遲疑。
揮鞭將守衛打到一邊,策馬揚塵而去。
守衛們欲要追趕,被李崇潤的護衛們攔住。
兩人跑出去很遠。
隱約見到昇平原上華蓋連闕,嬉笑不絕。
纓徽撫住胸口,又是幹嘔。
李崇潤拿出羊皮囊袋喂她喝水。
“如果我說不想去了,你會不會覺得我掃興?”
纓徽察其顏色,小心翼翼地問。
不知從何時起,她不再愛這種表面的浮華熱鬧。
明明心裡互相憎恨,卻要戴著假面具恭維、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