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一輩子過這樣的日子。
該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李崇潤撫著她的背。
溫柔道:“不去就不去,什麼了不起的事。”
纓徽低下頭。
李崇潤會錯了意,拉住她的手。
承諾:“我不會讓你看任何人的臉色,總有一天,讓你橫行幽州城。”
纓徽撲哧笑出聲:“說得我像惡霸。”
“我可太希望你是惡霸了。”
李崇潤用手背颳了刮她的臉頰,無限悵惘:“我還是很想念當初你在我面前蠻橫霸道、頤指氣使的模樣。如今你跟我說話,總是輕聲細氣,生怕惹我不快,可真是太沒意思了。”
纓徽嘟囔:“那是因為惹不起你啊。”
“什麼?”李崇潤沒聽清。
纓徽搖搖頭,道:“我想吃糖蟹,你帶我去吃吧。”
李崇潤皺眉:“那東西寒涼……”
他見纓徽失落,無奈妥協:“只吃一點點。”
兩人策馬去了膾樓。
李崇潤只要一枚糖蟹。
用筷箸蘸點蟹黃給纓徽嘗嘗滋味。
另點了拖刀羊皮雅膾、露漿山子羊羔……
一小碟櫻桃畢羅,還有幾道時鮮菜蔬。
熱熱鬧鬧擺了一桌。
李崇潤不讓纓徽動筷。
只讓她動嘴,親自喂她。
兩人靠得這樣近。
纓徽能看到李崇潤眼底簇簇跳躍的光。
他可真喜歡這個孩子啊。
幽州李氏到了他們這一輩皆子息單薄。
李瑋剛死,四娘子又小産。
大約這個孩子來得很是時候吧。
她目光放空。
李崇潤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好用膳,別胡思亂想了。”
其實她也吃不了多少。
每樣膳食嘗點滋味,也就飽了。
膳後,李崇潤扶著纓徽順著街衢慢行。
街邊肆市鱗立,喧嘩鼎沸。
幽州古來為貿易之都。
南通中原,北連奚、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