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最是熱血,如今聽聞應家乃是被陷害,自然坐不住。
孟桓啟替雲鏡紗斟了盞茶,眉眼沉靜,“若是沉不住氣,她今日也坐不上太後之位了。”
雲鏡紗籲了口氣。
哪怕她習慣了裝模作樣,但今日一見太後,仍忍不住心中發寒。
明知眼前的人並非自己親子,甚至因為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太後依然能笑臉相迎。
雲鏡紗琢磨著,她面上雖然笑著,但心裡或許恨不得把孟桓啟千刀萬剮吧?
能忍常人所不忍,心思縝密,手段狠辣,這位舒太後著實厲害。
越發警惕這位太後娘娘,雲鏡紗飲了口熱茶。
“朝堂上怎麼樣了?”
孟桓啟:“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但應家當年幫助的學子不少,當時未能相助,想必心裡也有遺憾。”
他垂著眼睫,“如今那些人,可不是當初的愣頭青了。”
有的成了大儒,有的就在朝堂,有的開山立派,招收學子,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
還有他在背後添火……
孟桓啟潤了潤喉嚨,“今晨朝會,朕已令大理寺主審,刑部與禦史臺協助徹查此事。”
雲鏡紗聞言嘴角輕輕上揚。
盼了這麼多年,終於迎來了今日。
景哥如今就在刑部,他籌謀此事多年,定不會讓舒譽躲過去。
“平逸如何?”
孟桓啟回:“他在刑部大牢,由大理寺與刑部共同看守。朕已派遣太醫為他療傷,並無大礙。”
聞言,雲鏡紗鬆了口氣。
平逸是平福的親子,這次代替雲景舟敲登聞鼓,生生受了四十杖。
雲鏡紗也算是和他一起長大的,自然不願他出事。
“小雨。”
孟桓啟放下杯盞,目光直直看著她,“唐鶴原在應家一事上頗為積極,多次上奏徹查。”
“哐當”一下,雲鏡紗手裡的杯子掉落。
她擰著眉,輕聲道:“唐大人不是還在養傷?”
孟桓啟握住她的手,“唐鶴原撐著病體,主動請纓調查應家舊事。”
他在這事上積極得有些異常。
頓了頓,孟桓啟又道:“調查唐鶴原的人回來了,小雨,你可要見見?”
雲鏡紗手一抖。
握住她的大手用力收緊,源源不斷向她傳遞著暖意。
雲鏡紗飛快閉了下眼,語氣堅定,“要,我要見。”
她要弄清楚,唐鶴原究竟是不是小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