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啟握了下她的手,起身往外吩咐,“高德容。”
殿外響起腳步聲,高德容快步而入,“陛下有何吩咐?”
“讓衛焱把人叫來。”
“奴才這就去。”
等待是件漫長的事,才一盞茶的工夫,雲鏡紗總覺得過了許久,不時探頭往殿外看去,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孟桓啟坐在她身側,大手輕柔在後背撫摸,溫聲道:“別急,跑不了。”
雲鏡紗穩了穩神,喝了口茶,緩解心中緊張。
一刻鐘後,高德容在殿外高聲道:“陛下,人來了。”
孟桓啟:“進。”
雲鏡紗沒聽見腳步聲,但已感受到了人影靠近。
她放下茶盞,迫不及待抬眸。
身著黑衣的年輕男子正朝二人走來,走到殿中,他單膝跪地,恭敬道:“見過陛下,娘娘。”
孟桓啟直接問:“查得如何?”
男子從懷中遞出厚厚一沓信紙,雙手奉上。
“唐鶴原祖籍平城,家中略有薄産。他年幼喪父,其母江氏性子柔弱,無法支撐門庭。親族上門尋釁滋事時,尚在病中的唐鶴原強撐病體,將族人打發,護住了父親留下的家産。其後多年,他與母親胞妹相依為命。”
“屬下尋訪了他的先生,此人對唐鶴原贊不絕口,道他過目不忘,天賦卓絕。”
雲鏡紗拿過信紙,抽出一目十行。
信上所說與男子的話一般無二,只是要細致些。
她目光停留在某處,“唐鶴原九歲喪父?”
男子道:“是。”
雲鏡紗追問:“他今歲年齡幾何?”
男子默了默,“應當有十九了。”
十九。
聽到這個數字,雲鏡紗略有失望。
小圓與她是雙胎,她們今年剛滿十八。
孟桓啟把她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揉捏,“相差一歲,外表很難看出,先繼續看下去。”
雲鏡紗定神,纖細長指繼續翻動手中信紙。
看到某處,她驀地一頓,“唐鶴原曾傷了臉?”
男子道:“不錯。唐鶴原臉上曾受過傷,因他想走仕途,其母江氏擔憂不已,帶著他四處尋訪名醫,終是治好了臉,江氏也因奔波留下病根。”
雲鏡紗深呼吸,“那年是哪年?”
“成化十六年。”
成化十六年,魏妤家破人亡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