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非
“這是自西番帶來中土的好酒,陛下盡可多飲些。”
赤紅酒液倒在白瓷杯中,戴著腕鈴的手叮叮當當在響,佳人在側,實在是絕妙美景。
趙宴時目光落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出神片刻,問:“你叫什麼名字?”
她說:“回陛下,奴名若雨。”
“在這之前。”
端著酒杯進獻的手微微頓住,金鈴輕輕晃動著,著實惹眼。
她像是沒想過需要回答這個問題,一時沒反應過來,回神怕是惹惱了趙宴時,躬身跪下。
“奴名……若雨。”
是王上賜名,她便只能是若雨。
趙宴時似笑非笑,不再糾結此事,卻因瞧見那和阿孃實在太像的人跪在自己面前,喉間不適,隨手拿起酒盅一飲而盡。
“起來。”
他說了起,在她果真坐好的時候,不由將目光落在她臉上,眼神閃動著,強偏開臉,再飲一杯以掩飾片刻間的動容。
“他叫你來,可還說了些什麼?”
“王上請陛下莫忘相約之事。”若雨溫順倒酒,她垂眼,脖頸彎出恰當弧度:“賜奴子嗣。”
這話聽來沒得惡心,但趙宴時只是端起酒杯喝了:“他教了你多久?”
做岑如雨。
若雨不懂,斟酒搖頭:“陛下所問何事?”
她一顰一笑,說話做事,連尾音的輕柔都與模糊的記憶重疊。
可若雨並不知曉,她是照著如雨的樣子被教養長大,不論神形,都很像。
為重新得一片影子,赫連暝下了功夫。
恍惚著捏緊酒杯,趙宴時晃晃腦袋眼神一冷,欲要趕走她的話,張口成了:“可會唱歌?”
若雨一驚,沒想到他還會說西番話,但,自然會的。
她自然換了西番話:“奴差人取來琴。”
被趙宴時攔下。
酒甜潤適口,分明是不熟悉的味道,也許因體內流淌著嘗過它味道的血脈,因而不討厭。
“你唱就是。”
若雨問道:“陛下想聽哪一折?”
而後,聽見男人哼出一段曲子。
若雨一愣,隨即小心回道:“這是西番童謠。”
她知道,趙宴時便松開了些緊皺的眉心。
“唱來聽聽。”
這要求奇怪,男女夜談,不聽風月,聽童謠。
若雨也只是順從。
“藍藍的蝶兒草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