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聲炸響一般,呂娘說得斬釘截鐵。
她應了自己是梁棠月最親近人的話,只是為這句證詞佐證。
梁棠月晃神中忽然明白,離開十年之久的呂娘,為何在她婚前這節骨眼出現,又想起為何思兒昭兒兩個好相與的姐姐從未給過呂娘好臉色。
她莫名想到,林凇平呢?他知道嗎?知道呂娘接近她是別有用心嗎?
他那麼聰明,想必是知道的。
所以兩位林府的姐姐也是知道的,只是瞞著她。
梁棠月看向思兒,她正緊張怒視呂娘。
“思姐姐。”梁棠月低聲叫道。
思兒回神,看梁棠月蒼白嘴唇也嚇一跳,慌忙扶住她,緊張問道:“可是哪裡不好?”
“你知道嗎?”她問。
思兒一時愣住,不知她問的什麼。
“林夫人。”申伯宗打斷了她二人說話,看向梁棠月道:“看來如今只需查驗林夫人手臂是否有傷疤,事態便足夠清楚了。”
“大膽!”思兒立時張開手臂將人掩在身後,“誰敢?!”
申伯宗冷笑:“如今咱們奉的是皇命,你是什麼東西?膽敢攔我?”
梁棠月緊緊捂著手臂,因過分緊張已不敢放下。
她不怕,什麼也不怕。
可是他們是要拿她的身體當做哥哥的罪證。
即便她頃刻撞死在此地,死後的屍體依舊無法保全梁安清白。
心中湧起無限悽涼,若是有一樁事,有一個人,哪怕只是給她透露一字半句也好,也不至今日此時。
事事與她相關,可她事事不知。
沒人告訴她任何事,即便有不妥當,所有人依舊將她圍在鐵桶裡保護著,不容她瞧見外面汙穢半分。
哥哥。
她顫抖著嘴唇,無聲叫道。
“來人。”申伯宗叫道,“將這賤人拖走。”
思兒反抗無果,被人架住,梁棠月沒時間再想別的,伸手去抓思兒只揪住了一片衣裳。
“住手!”她驚慌叫道。
“恐怕下官要違命了。”申伯宗笑道,“林夫人。”
他指向跪在地上哆嗦的呂娘:“你,去查驗證實你所言不虛,若有虛言,治你死罪。”
“申伯宗!你敢!”思兒被拖著回身大喊,她厲聲斥責:“今日沒有陛下皇命,你若膽敢如此欺侮林家的夫人,便也想想後果!”
申伯宗後頸一涼,果真被這話嚇住一瞬。
但他心中清楚,梁安坐實罪證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梁棠月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即便她是梁府千金林府夫人又能如何?
今日梁府一旦定罪,早已在皇帝眼中紮過刺的林凇平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