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伯宗冷笑一聲:“還不動手!”
呂娘身後跟著幾人,欺近過去。
梁棠月手背在身後冷冷瞪著呂娘,她自問從未辜負此人半分,當年她家中急事離去鄭伯也不曾虧待於她。
即便當年情誼早已忘完了,究竟什麼能驅使一個奶孃潛伏多日,只為了陷害也曾親自抱在懷中喂養長大的娃娃。
“你進林府是誰找你來的?”梁棠月問她。
話問了,棠月卻已想到,自然是申伯宗了。
呂娘哪敢看她眼睛,兩手伸了又伸,不敢落到梁棠月身上。
“所以林府書房日日換了位置的書和信件,果然都是你做的。”梁棠月也不知道為何,在這種要命關頭,還偏偏想要知道答案。
她不止想要害梁安,是不是還要害林凇平?
呂娘終於忍不住哭了,她跪在地上,嚎啕哭道:“不是,不是,我沒有,小姐,若不是家中,家中……”
她沒能說完,被人捂了嘴。
是有苦衷的吧,也許是。
梁棠月不遺憾聽不見實情,她也不想知道是怎樣的苦難。
今日結果即便呂娘有滔天委屈暗有隱情,可事關梁安,梁棠月恨她為何不立時死去,為何要利用一個孩子的真心去害她唯一的家人。
她只剩這一個哥哥了。
換了旁人來面前,在手觸碰到梁棠月衣裳的那一刻,她握在手中的短劍終於抽出來了。
我不會叫他們得逞的,哥哥……
“誰敢動我夫人?”
在場所有人愣住,回頭看聲音來處。
門轟然開啟,林凇平坐在輪椅上,被人推進其中,他盯著正對面慌張站起來的胡須顫抖的申伯宗如看死人。
“誰要脫下我林凇平妻子的衣衫?”他向前去,直到梁棠月身邊。
他輕輕將姑娘顫抖的手握住,把刀送回刀鞘。
口中問道:“申伯宗?”
“不,不是,侯爺……”申伯宗下意識想求饒,又硬生生忍住。
他沒料到林凇平會來,這下棘手了。
刀回鞘內,梁棠月洩了氣一般渾身顫抖,眼淚終於在此刻砸到林凇平手上,念著“哥哥”,膝下一軟坐回了椅上。
淚花從手背上濺開,落在拇指的玉扳指上,林凇平隔著寬闊衣裳搭在她手背上。
“我就在此地瞧著。”
林凇平冷然抬頭,掃視紛紛後退不敢直視他的人群。
“誰敢,便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