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起身湊近幾分,幹脆要去解梁安衣裳,嚇得人從椅子上彈起來差點兒從窗戶口躥出去。
“姑……姑娘!”梁安大汗淋漓,拽著衣裳驚恐瞪著韻兒,“不,不妥!”
韻兒也被他反應嚇著,慌忙退了兩步,驚魂未定看對面英俊男兒驚恐面色忍不住掩唇嗤嗤笑出聲。
這下真的信了,他確實不是來做那事的。
韻兒再退,又坐到不遠不近的安全距離,果然看梁安松一口氣,不免又笑。
“韻兒冒昧,紀爺知不知曉所謂‘尋歡作樂’,尋的什麼歡,作的哪種樂?”
她笑得溫柔和善,梁安尷尬坐下。
“倒不是……全然不懂。”
他正是為此而來。
“若冒犯姑娘,是我不該,姑娘不必理會,盡可離去。”梁安說著從懷裡掏了銀錠出來,默默往韻兒方向推一推。
韻兒笑笑:“爺是位雅人,行的是雅事,是小女唐突,冒犯紀爺。”
“不不不。”梁安擺手,苦笑道:“實不相瞞,是在下心中有所疑問,思來想去,或許此地能給我答案。”
韻兒看這是個奇怪的人,但不厭煩,如此大方好伺候的客人,難得一見,不,從未見過。
她對這俊秀單純的小爺頗有好感,與他聊聊天更是如沐春風,自然知無不言。
他問的問題,卻著實簡單又難答,一時難住韻兒。
他問:“我總難想通,兩人若無傾慕之意,也能做盡……親密事嗎?”
韻兒甚至在想,眼前的小公子究竟是否知曉此地的“親密事”都是些什麼事。
能問出這種問題的人,有關男女之事想必與孩童思緒無異,若做,倒好解釋,若說,難住了淪落風塵中的姑娘。
梁安看出她的為難,一下子坐立難安。
他猛站起來連連擺手:“在下並非為難姑娘,若此事難解,便不必答了。”
他邊說著邊“告辭”,步履匆匆到了門前。
“小爺!”身後韻兒急叫一聲。
梁安不敢再回頭看她,好像已在此地耗盡了鼓起的那點兒勁。
“容小女想一想,若還想知道,倒可以再來尋我。”韻兒拿起桌上的銀錠,“今日算作收定,來日不必再掏錢,可好?”
梁安胡亂抱拳,開門匆匆忙忙出去,驚得守在門外的人瞪直了眼。
“走。”梁安已走遠了。
兩人忙匆匆跟上,看將軍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誰也沒敢說話。
直到回府,羅管事瞧見人長舒一口氣。
“快去喊人叫殿下安心,平南將軍回府了。”
伏山也收了訊息趕來,看見梁安拍拍胸脯,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也不說一聲,又抽抽鼻子:“抹什麼香粉了?”
梁安哪能解釋去了哪裡,先問:“皎潔事如何?”
伏山立馬回道:“查清楚了。”
他剛開了個頭,見梁安心不在焉的,順著他眼睛回身看,是隱在花叢中的趙宴時,嚇了一跳。
不知是否夜色映襯,小王爺臉色極難看,伏山梗住,說不出話了。
梁安迎上去一躬身:“王爺。”
夾帶著脂粉香味撲到對面,令用話搪塞糊弄了將軍的人露出冷笑。
這下知道了,深夜歸府的人親自去見“名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