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要多少診金都盡可開口是吧?”梁安都已知道他下句要說的話了,他笑:“裴老闆不必如此,這位大夫是我摯友,最是善良不過,若他得知沈兄這樣溫和可親的人生了病是一定願意看看的,只是……”
裴真聽得心一再提起來,聽見停頓瞪大了眼。
梁安不願吊著他,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道:“只是如今他難以脫身,只怕還不知何時能見上面。”
“這個好說!”裴真急促,“只要將軍肯說,我自然天涯海角親自去接!”
梁安苦笑,如今蘭渝在皇宮中為太上皇診治病情,他去了還能和皇帝爭長短?
但他不想把個中事全說給不相幹人知道,因此也沒說實話。
“裴老闆放心,我會盡快寫信給他,只要小蘭能脫身,叫他無論如何來一趟泉定替沈兄診治。”
裴真還想再說,想要梁安一定說出蘭渝所在地,被沈濯靈攔住。
“如此一來就多謝將軍。”沈濯靈溫聲笑道,“今日結識二位是我與裴真幸事,今夜泉定圍泉篝火,今日就留在府中,還請二位不要推辭,一定來湊個熱鬧。”
梁安起身謝過,感激沈濯靈沒為難他,真心實意說道:“沈兄吉人自有天相,萬不必擔憂。”
沈濯靈道:“託將軍吉言,待到蘭先生來那一日,我二人定會好生招待。”
裴真陰沉著臉不悅,沈濯靈已差人來,送梁安趙宴時去客房歇息。
趙宴時回頭看一眼沈濯靈,眼神微閃,梁安牽著狗反而松一口氣。
今日該知道的都問了,只剩給蘭渝去封信,他也期盼蘭渝能早日出宮。
裴真盯著他二人背影,咬住後槽牙急道:“你為何不叫我問個明白?!”
沈濯靈倚在門邊看圍著兩人來回躥跳的狗,溫聲笑道:“阿淳,那位是當今皇帝的七弟,瑞親王爺。”
裴真皺眉,眼神落在趙宴時身上:“哦,那又如何。”
他對這些皇親貴族可沒有卑躬屈膝的面孔,莫說是王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沒有生意可做也就是過路人而已。
沈濯靈笑:“弘文帝急病退位,平南將軍護送親王去往宿州,他們二人路線簡單,不過自京都過來,那位不好脫身的大夫會在哪裡?”
裴真一驚:“皇宮裡。”
這可確實麻煩。
要從皇宮中綁個人走需要耗費多少金銀人馬,裴真腦袋裡的算盤珠子叮當作響,一時算不出結果。
沈濯靈輕輕拍他肩膀:“無妨,今日結識這兩位是件好事。”
裴真不悅:“能是什麼好事?”
對裴真來說不算什麼,對沈濯靈來說,確實是樁好事。
沈濯靈道:“或許託他二人的福,我也能得償所願呢。”
裴真無奈看他一眼:“你放心,總有一天你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得償所願’。”
“是。”沈濯靈順從他說,“你莫憂心。”
眼前兩人背影已不見,沈濯靈笑笑,想起二十多年前,被那位傾城女子救下時,她身側跟著的那位玄衣男子。
【暝哥,快救救他吧。】
幾乎繼承了母親全部美貌的小王爺,這久遠的故事,不知你是否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