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裡傳來輕柔舒緩的古典樂。顧思意有些驚訝地望著他:“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這個?”
觀眾席,陳玦眉心蹙緊。
顧思意住在朋友家裡,陳玦沒有太擔心,因為他能察覺出邱耀和思意只是朋友,明顯和直男串通著騙他玩。
眼前這一個,不一樣,像來真的。
陳玦掃了兩人一眼,起身離開。
賽場後臺。
場下,隊友們還在激烈討論,有人在吐槽辯題,有人在回顧精彩論點,有人在贊美顧思意,說他簡直太棒了!這時,顧思意的手機忽然震動,他拿起來看了眼——是陳玦的訊息:“我來看你比賽,在外面等你。”
在這條訊息之前,還有幾條:
“怎麼了?”
“身體不舒服嗎?”
“是不是又頭疼了?”
【已取消來電】
顧思意盯著這幾串文字。
“我得出去一下,”他低聲對barry說,“我去見個朋友。”
barry藍色的眸子裡充滿溫暖,見顧思意穿得單薄,他解下自己的格紋圍巾:“外面太冷了。”他幫顧思意圍上,“記得回來參加晚上聚餐。我邀請了一些朋友,你上次說過的。”
顧思意應了。
臨近聖誕月的牛津已經很冷了。
顧思意裹緊圍巾穿過中庭。遠處的基督學院鐘樓在暮色中若隱若現,幾只烏鴉停在枝頭。
陳玦站在一棵老橡樹下等他,枝葉沙沙作響。長椅上落了層枯葉,湖面泛著細碎波紋。
顧思意遠遠看著,他覺得陳玦今天雖然穿得隨意,但好像特意抓過頭發,帥的有點太帥了。挺不講道理的,陳玦要他遠離,難道不該反省一下自己平時是不是打扮得過了?主動打電話是誰的錯?
他走到陳玦面前,也沒說話,烏黑的眸子仰起來對著他。
陳玦一眼看見了他脖頸上多的圍巾,是ppe系發的,顯然不是顧思意的。
陳玦面無表情:“我送你的帽子呢,怎麼不戴?圍巾誰的?”
“……barry的。”顧思意問號臉,“你這麼遠過來看我比賽,就說這個?”
陳玦:“就是你旁邊的英國人?二辯?摸你耳朵和手那個?”
四十分鐘,抱了三次。
顧思意:“……原來你不戴眼鏡眼神也這麼好啊。”他望著他,隨即垂下眼,輕輕吐了口氣,“你很介意?”
陳玦側頭,說不。
“不?”
顧思意抬頭,認真看他:“你說我分不清喜歡和依賴,那你呢?”
“你現在的不高興,到底是因為我是你需要管的孩子,還是因為有人碰了你不想別人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