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顧思意剛從辯論場上下來, 他的好鬥屬性完全被激發:“你說你對我有責任,所以這樣管我,ok, 這可以解釋你的在意。可陳玦你能分清,什麼是佔有慾, 什麼是責任心嗎?”
“你想多了, ”他只在顧思意提到“被人碰他不想讓人碰的東西”時眼神抬了下, 現在連表情都沒變化,“他家背景複雜, 正處於媒體聚焦中心。你們走得近,公開場合摟抱,媒體或者競爭對手會更注意你,這對你來說未必是好事……我不希望你捲入黨爭。”
陳玦看著他, 說:“以及, 我對你沒有佔有慾。”
顧思意:?
顧思意燃燒的小火苗被陳玦瞬間澆熄了。
陳玦永遠、永遠可以為他的不正常的行為找到看似非常合理的理由!
這不是佔有慾是什麼?!
“好,我明白了。你的責任就是看著我不能出問題。”顧思意冷笑一聲,聳肩, 正要轉身離開,對面男人忽然拉住他,在顧思意沒反應過來時抬手,溫熱的指尖碰了碰他額頭上的傷疤, 道:“剛剛比賽中怎麼了?你這兒又痛了?”
顧思意渾身一僵。
陳玦修長的手指停了一下,眼神微微一偏:“還是耳朵?我記得你從小頭疼時只按這裡,現在怎麼戴耳機都不摘?耳朵有什麼問題嗎?什麼時候出現的?”
顧思意感覺好像有細微電流從頭頂一直蔓延到背脊, 他下意識後退了一大步,偏頭躲開陳玦的指尖,幾乎有些顫抖, 嘴唇抿緊道:“你別打岔,你剛才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我憑什麼回答你,這不公平。”
陳玦沒有強求,安靜地放下手:“公平是吧,那你先正面回答我——你喜歡戴耳機聽歌,連睡覺也不摘,到底是為什麼?”
語氣變快:“耳鳴?還是頭疼又嚴重了?你以為你掩飾得很好?”
顧思意輕輕扭開頭:“我沒事,這不是什麼事。”
顧思意的症狀其實沒那麼嚴重,也不是小時候的後遺症,只是前兩年高燒不退,家裡沒人,他怕張疏桐擔心就沒給她說,自己吃了退燒藥就睡了,留下了後遺症。
他連醫生都是自己去看的,吃點藥,聽點歌,也能緩解問題。
陳玦盯著他:“不是大事臉白成那樣?等下就帶你看醫生。”
“不看了,”顧思意低下頭,他能感覺到陳玦的關心,“我不是小孩子,有問題我知道去看醫生,而且我晚上還有事。”
陳玦:“派對?”
顧思意:“嗯……”
話音剛落,烏雲已悄然聚攏,湖面被砸起了細碎的雨痕。
陳玦皺了皺眉,隨手脫下外面的沖鋒衣罩到顧思意頭頂:“下雨了,回去吧。”
他不由分說,護著顧思意往回走。顧思意沒再和他賭氣,安靜地被他護在臂彎裡。
周遭一切都變得安靜了。
他忍不住偏頭望向身側的陳玦。
沖鋒衣像一道臨時的簾幕,擋住細密的雨絲,只露出陳玦的半張臉,高挺的眉骨、微攏的睫毛,眼尾自然上挑,帶著冷淡鋒利。
顧思意注視半晌,低下頭,在心底重新感受他溫暖的肩膀和結實可靠的擁抱。
這單純的摟抱比任何的親密都讓他覺得難以平靜。
顧思意吸了吸鼻子,低聲說:“你現在怎麼不和我保持距離了?”
陳玦看他一眼:“我是甲方。”
顧思意抬目:“哦,意思是乙方主動的不行,甲方主動的就可以,對吧?”
陳玦垂眸,對上他的眼睛,說是。
因為他的主動不帶性暗示和別有意味,是保護性質更多;但顧思意的主動可能不一樣,不加以控制,手說不定伸他褲襠了,陳玦不覺得這還能沒反應,他沒那麼好定力,事情發生了就晚了。
“……”顧思意懶得說他,但突然又不生氣了。
合同滿是陷阱和為人雙標,是一名優秀律師應有的職業操守。陳玦的合同看起來挺離譜的,現在又讓他覺得兒戲。
走了一會兒,顧思意沒憋住,又說了句:“哥哥,我們算和好了嗎?”
陳玦說算:“我沒和你鬧掰,你自己喜歡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