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屁事。”楊千豔眼神冰冷說道。
“我是她媽,親媽!”孫秀珍特意強調了“親媽”兩個字,仍能聽出底氣不足,“我不能讓她在死之前連自己親媽是誰都不知道。”
“媽?不對,我才是她媽。”楊千豔突然耐著性子糾正孫秀珍,“她剛會說話時我就在她身邊,是我供她吃喝,是我供她上學,她是我和景樂平的孩子。”
“人人都說她長得像我,說她的脾氣也和我一樣。”
“她媽不會丟下她跑了。”
“她媽不會在她快要死的時候傷她心。”
“她喊媽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才是她媽。”
這些話更像是楊千豔說給自己聽的,“你休想,把她搶走。”
孫秀珍自知理虧:“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她,我只是想去看看她。”
“不行。”楊千豔目空一切,悠悠說道。
孫秀珍自是不會聽她的,雙手一撂直奔景婕病房。楊千豔後知後覺,追了上去,兩個年近半百的人你追我趕,場面滑稽。
楊千豔手裡沒有什麼物件能使,抓到孫秀珍的衣角死活不鬆手,用手機狠狠砸向孫秀珍的頭。
“她是我的孩子……”
“她是我的孩子!你休想!你休想!!”
一下兩下,血開始滲出,動靜越來越大,吸引到了其她人,其她人連忙將二人拉開,溫熱的液體從白發中滲出,鐵腥味彌散在空氣中,孫秀珍手一摸,看了一眼就暈倒了。
楊千豔:“你想都別想……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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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知暖在付暄面前總是蠻橫霸道,門敲都不敲,兩腿一邁直接進區,“聽護士說你這兩天沒出病房啊?”
付暄呆傻地看著色板,“知暖姐,你閱歷比我多,你說,人都是唯利是圖嗎?”
“你是嗎?”劉知暖反問她。
付暄將臉埋在膝蓋裡:“或許有一天是吧。”
“這不就行了。有人說天下人因利而來為利而散,也有人說人間自有真情在。這種東西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看你怎麼想。”
“我想不通。”
“不是我說,你真死軸。”劉知暖無奈地罵道,付暄訥然。
劉知暖:“我只能說,不要總把把別人那套道理套在自己身上,就當是為了讓自己好受點。”
劉知暖抽走付暄手中的色板,猶猶豫豫開口:“我聽說,那姑娘已經好幾天沒醒過來了。”
付暄扭頭,望向窗外。
反正,你從一開始,就對我不誠實。
付暄站在病榻前,很不想承認眼前這個人是景婕,死氣、陌生。
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