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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語了半晌,老闆決定以後在店面貼一個戀愛腦禁止喝酒的標簽。
這時有個電話打過來,來電人只寫了一個名字,老闆也不認識,只能先接聽。
對面聽見是她的聲音之後頓了片刻,隨後才語氣平靜地問她是誰。
老闆給說明瞭情況和地址。
不久後一輛黑色賓利停在路邊,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
他走到桌前輕拍了一下趴著睡覺的人。莊玉蘭本來還迷迷糊糊的,看見尹燁澤的那一瞬清醒了一點。
她的臉頰泛著紅,在尹燁澤要把她抱上車的時候突然掙紮著說她的坐騎還在旁邊。
尹燁澤轉頭看了一眼,是一輛紫色的電瓶車,他把人放到後座,說明天來拿。
莊玉蘭不肯,抓著他的衣服不放手,說有人會覬覦她的坐騎。
尹燁澤拿她沒辦法,只能讓司機先把她送回去,他幫她騎回去。
但莊玉蘭也不肯,又說要親自守衛她的坐騎。
尹燁澤不想跟酒鬼計較,把她外套的帽子給她戴上,把人捂得嚴嚴實實的,隨即讓司機把車開回去,他自己騎電瓶車把她載回家。
一路上莊玉蘭靠在他的背上,手抱著他的腰,但喝醉的人不受控制,手在他身上胡亂摸著。
尹燁澤忍無可忍的時候會在路邊停下回頭說她幾句,她聽著認真地點點頭,還保證不會亂動,然後再次上路又開始犯病。
好不容易把人帶回家,又剛好到了莊玉蘭每天的深夜傷感時間。
平時這個時間她都自己躲在床上聽傷感歌曲回想自己悲慘的一生,雖然大部分時候會因為被窩太暖和剛開始回想就已經睡著了。
但酒精似乎能將人的情緒無限放大,她趴在尹燁澤的背上默默流眼淚。以為不發出聲音就不會被發現,但不知道她的眼淚已經把尹燁澤的的襯衫沾濕了一片。
她發現的時候遲疑地抬起頭,輕輕拍了一下有潔癖的尹燁澤。
尹燁澤轉回頭看她:“怎麼?”
她試圖擦掉自己留下的罪證無果後輕聲解釋道:“你不用擔心,這不是口水。”
她覺得眼淚應該比口水好接受一些。
尹燁澤嗯了一聲,把她輕輕放到房間的床上。
莊玉蘭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抓著尹燁澤的手臂就不放。尹燁澤只能坐在床邊聽她說話。
她說了很多有的沒的,自己現在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最後問了尹燁澤一個問題。
她說:“和我結婚,你會覺得開心嗎?”
對莊玉蘭來說,開不開心這個問題至關重要。
她從小就想讓媽媽能過得開心,甚至希望媽媽能不要那麼愛她,這樣就能過得更開心了。
所以她耿耿於懷的一直都不是媽媽就那樣拋下她,而是媽媽到死都不開心。
一個人活一輩子,卻大部分時間都不開心,這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問完她好像就失去意識了,最終沒聽到尹燁澤的答案。
但現在想來這個問題真是蠢得沒邊了,以一場算計起筆的婚姻怎麼可能會開心,莊玉蘭有些慶幸她當時睡過去了。
默默在棺材裡躺到了白天,周浠一大早就興沖沖地把她拎起來,說是請了個大師來給她看看。
莊玉蘭起身後半信半疑地看著她身後所謂的“大師”。
他目測應該有六十多歲,穿著紅色的褂子,帶著一副老年鏡,此刻審視般看向莊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