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瑟還在絮絮叨叨說著,瓦西爾卻聽不下去了,他憋紅的臉,訴說著難以剋制的慾望,最後,他發出一聲呻吟。
德魯瑟貼得極近,聲音傳入耳中時,他片刻的錯愕後,瞬間明白過來。
“瓦西爾,讓我來幫你吧!不要一個人痛苦了……”
德魯瑟的熱氣吐在瓦西爾的耳邊,誘惑著他。
瓦西爾咬著唇,不再發出一聲,滾燙的體溫此刻成了天然的掩飾,他微紅的臉頰只是熱而已。
德魯瑟隨即掀開被子,坐起身來,他將瓦西爾的預設當做同意。
是的,他同意了。
於是,德魯瑟使盡渾身解數,疏解瓦西爾內心的煩躁。
細細密密如雨落般的聲音傳入耳邊,德魯瑟當做是對他的鼓勵,像個老實憨厚的年輕幫工,為主人家貢獻著自己源源不斷地體力。
直至瓦西爾發出最後一聲動人的喟嘆,他才就此作罷。
瓦西爾卻難以直面德魯瑟的面容,他捂著臉,不去看德魯瑟,此刻他跪在自己腳邊,臉上滿是屬於他的不堪痕跡,雙眼卻仍熱忱地望向自己。
他為了自己的私慾,竟然慫恿照顧自己而染病的德魯瑟行此事,他恬不知恥地趁虛而入,期望討好自己的德魯瑟全然不知他的過往邪念……
“瓦西爾,舒服了嗎?”
德魯瑟的輕輕細語闖入心神,瓦西爾攤開他難以自抑的面容,伸手撫上他的臉,揉搓他的耳垂。
德魯瑟的手很舒服,這種話他要怎麼講出來?
兩人面面相覷,對視良久,不著一言。
夏日迸發著春天積蓄的力量,它最是熱烈張揚,急促地催促著青澀果子的成熟。
漫長的午後,兩人被膨脹的熱空氣包裹,懶懶散散躺在床上,不必找些話題,只是彼此分享這個最是平常的午後。
夜裡,德魯瑟一陣急促的咳嗽,驚醒了瓦西爾。
瓦西爾醒時,德魯瑟已經光著腳踩在地上,作勢要走。
“德魯瑟……”
“是……咳……怎麼……咳咳咳……”
瓦西爾伸手拉住德魯瑟的衣角,德魯瑟同時背過身望向瓦西爾。
“沒事……咳咳咳咳……”
德魯瑟只想出去,瓦西爾睡眠淺,他不該再驚擾他。
“留下……”
瓦西爾執拗地不肯撒手,眼神迫切的挽留德魯瑟。
“咳咳咳……好……不要……擔心……咳咳咳……”
德魯瑟重新坐回床上,背過身去,捂住止不住咳嗽的嘴巴。
現在的場景似乎十分滑稽,兩人生病,都說不出什麼話。
德魯瑟內心卻說不上的高興,他經歷的是瓦西爾最初的困境,胸口處的壓痛也好,喉嚨的腫脹也罷,都在紀念他與瓦西爾一般的親身經歷。
德魯瑟仍在咳嗽,白天即使吃過了磺胺類藥物,卻仍是沒辦法立馬起效。
瓦西爾的身體卻出奇地穩定下來,只有他心裡清楚,德魯瑟健康的身體替他分去了許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