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爾悶悶合上懷表,又用絲帕包裹嚴實,塞回夾層中,他將物品複原,對那個揹包瞬間失了興趣。
他轉了身子,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老實講,瓦西爾有些無聊了,可現在他連這個門都不能出去。
瓦西爾翻過身子枕著胳膊,合上了眼。自從那塊乳酪之後,德魯瑟都將每餐的飯菜分給他一半,這讓他有些擔憂,那個大塊頭能不能吃飽?
周身沒有響動,連瓦西爾也聽不到什麼聲音,他煩躁地又翻了個身子,伸腳踹了一下書包,書包不穩,掉在了地上,他也沒有起身將它撿起。
“可惡的德魯瑟……”
又過了約莫半個小時,瓦西爾像是感知到什麼似的,猛地坐起身,拿起掙脫的腰帶,冷哼一聲,重新綁上,一頭紮在枕頭上。枕頭棉絮明顯減少,瓦西爾頭撞擊發出一聲綿軟的聲音,倒是不痛不癢。
屋子重新回歸寂靜,只有瓦西爾均勻的呼吸聲。
幾分鐘過後,一聲幹脆利落的推門聲響起,德魯瑟背後的光灌入昏暗的房間,同樣照在瓦西爾身上。
因突然出現的光線,瓦西爾的睫毛閃爍,不悅地蹙眉。
德魯瑟合上了門,看著霸佔一整張床的瓦西爾撓了撓頭,在桌前坐下又起身在小小的房間內來回繞步,最後踢到了他的揹包。
德魯瑟將它撿起,放在桌上拍了拍,從中掏出一個軍裝上衣,瞥了一眼瓦西爾蒼白的臉色,隨手扔在他身上。隨即拉上揹包拉鏈,坐在桌前,向後倚在靠背上,翹起二郎腿,合上了雙眼。
他該相信瓦西爾嗎?是不該的,可每當自己意識到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時候,什麼事都已經順他的心願做完了。
一想到這,德魯瑟對自己感到厭煩。
真是個蠱惑人心的家夥!慣用些上不得臺面的伎倆。
信寄到他說的地方,加急快送兩天就夠了,一來一回便是四天。
他就再忍受四天,知道所有之後,便將人撂下,最好丟到荒無人煙的高原上,讓他見不到一個人,最後只能絕望地倒在地上,拉著他的褲腿,悲慘地求他施以援手……
德魯瑟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他竟然對這種事有種莫名爽感,一想到那個小白臉貴族悽慘求饒的模樣,德魯瑟唇角不自覺勾起。
這沒什麼,德魯瑟,這只是對他施行一個小小的報複,最好再搓搓他的傲氣,那只是人之常情,只是每個人內心都隱藏的惡罷了……
德魯瑟似乎說服自己了,睜開眼,點了點頭,偏過臉望向床上的瓦西爾。
“瓦西爾,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瓦西爾不再忍耐,迅速撐起身子,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哦!德魯瑟,你回來了,信的事解決了嗎?”
“你看起來睡的很舒服。”德魯瑟直接避開他的問題,算是種反抗。
“是的,很舒服。”
德魯瑟手指輕叩桌面,有些不悅,這是人質該有的輕松嗎?
“瓦西爾,你還記得吧?”
“什麼?”他該記得什麼?
“你現在的性命還在我手裡……”德魯瑟心想他不必把話說完。
“是哦!德魯瑟你想讓我做些什麼?盡管開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