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的確呢!就當是為了討好你的說辭吧!不必要在意了。”
“誰能證明她們的確在首都?在你所謂的那個醫藥學家那裡?”德魯瑟又把話繞了回來。
“我可以證明”,瓦西爾抬起被束縛住的雙手,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我寫一封信,寄到醫學家的地址處,讓他把你母親的回信附上如何?”
德魯瑟思索片刻,他說的那樣坦蕩,似乎確有其事一樣,但這個方法看似合理,卻會出現未知的紕漏。回信只能證明伊萬娜仍活著,可卻不知道處境如何?甚至可能像如今的瓦西爾一樣,被人囚禁……
可瓦西爾眼神堅定,甚至自信地挺起他的胸脯。
德魯瑟將逐漸離譜的思緒收回,淡定開口:“可以,不過,你來說,信由我來寫。”
德魯瑟找來墨水、羽毛筆和信紙,開著煤油燈,在桌前端坐。
“瓦西爾,你可以開始了。”
只要他的母親看到這封信,哪怕他是用左手寫的,也能透過新增的內容知曉,她唯一的兒子並沒有在戰場上犧牲。這封信給她帶來慰籍就好,德魯瑟不祈求別的。
寫到一半,筆尖裂開了,墨水深深暈染開,德魯瑟苦惱一瞬,撂下羽毛筆,不打算寫些什麼。他用手指沾上墨水,一筆一筆費勁的寫上最後一個單詞——德魯瑟。字跡只能依稀辨別,德魯瑟卻確信他的母親可以認出。
“真是醜陋的字,德魯瑟,你有認真寫嗎?”瓦西爾看著德魯瑟拿起的信紙出聲。
是很醜,那也沒辦法,他只用左手生活了一年,寫字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能辨別出每一個完整的單詞就足夠了,德魯瑟是這樣想的。
“我的房間有一臺最新的打字機,可以清晰的敲出每一個單詞”,瓦西爾舒服的坐在床上,交疊著雙腿,“你應該還沒見過打字機吧?”
德魯瑟放下信紙,轉過頭來,看著瓦西爾,態度強硬,“我不會去的,打字機我也沒興趣。”
對此,瓦西爾只是笑笑,“把這份信寄到索菲亞的第四街區的403 號房間,不出幾天便會有回信的。”
德魯瑟牢牢記住這個地址,出聲警告道,“我現在去村莊口寄信,你最好別動不該有的心思,若是被我再次捉到,我會毫不客氣的砍下你的右手。”
“不會的,在你充分信任我之前,我那也不會去。”瓦西爾往後靠在牆上,神色從容。
“回信到達的那天,我會試圖相信你的。”德魯瑟推開門,望了一眼屋內的瓦西爾。
瓦西爾凝望著開啟又關的嚴絲合縫的木門,收住笑意,他扭動手腕,將腰帶取了下來。看來德魯瑟一隻手真的不方便綁住他,瓦西爾活動了紅腫的雙手,不舒服地嘆氣,卻壓抑不住內心的雀躍和興奮。
“德魯瑟,這是你自找的。”
瓦西爾起身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皮鞋踩踏地板發出微弱的“塔巴塔巴”聲音,悠閑的不像是個人質,最終將視線停留在床尾德魯瑟的揹包上。
“都有些什麼呢?德魯瑟的小揹包。”
瓦西爾開啟揹包,往裡面深深望了一眼,記住每個物品的位置後,才將揹包裡的物品整個傾倒。
軍裝、便衣、軍用幹糧,還有用來威脅他的匕首……大大小小的東西一齊掉落出,散在床上。
瓦西爾率先拎起軍裝,在自己身上比劃兩下,又將它撂下,轉而拿起一包嚴實的幹糧,他沒見過,硬實的像塊磚頭,有些好奇德魯瑟怎麼吃進肚子裡的。
瓦西爾突然發覺一方質地極好的絲帕被小心疊整齊,收在揹包隔層裡,透過光線,能觀察到物品的輪廓,他沒有猶豫,便將絲帕取出,一塊懷表從中掉出,瓦西爾險些沒接到。
看著完好無損的懷表,瓦西爾鬆了一口氣,遊戲他還沒玩夠,怎麼能現在穿幫呢!
隨著一聲清脆“咔噠”聲,開啟了懷表,指標有條不紊的轉動著,瓦西爾不悅的盯著出現在懷表內部的陌生面孔,男人笑的燦爛,有些刺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