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瑟挪動椅子,撤開一段距離後,將雙腿交疊,支在桌子上,眼神示意瓦西爾。
“你被人伺候那麼多年,多少也知道些怎麼讓人舒服的吧?”德魯瑟氣定神閑的開口,他就是要給他添堵。
“自然,我當然知道怎麼讓人舒服……”
瓦西爾站起身,一步步朝德魯瑟走去,語氣中沒有一絲嫌棄。
瓦西爾雙膝跪在地上,雙手因被綁住,只能侷限的一點點挪動,力度不大不小,捏的很到位。
德魯瑟滿意的低頭一瞥,見瓦西爾此刻低眉順眼的模樣,心情說不出的爽快。
瓦西爾的雙手在德魯瑟小腿上游走,逐漸上移,轉眼便來到大腿中央,德魯瑟只覺被觸碰的地方,隔著粗糙的布料,隱隱發燙。
瓦西爾仍有上移的趨勢,德魯瑟沒來由的輕咳一聲,喉結滾動著壓抑著身軀的一瞬震顫,從下方傳來的陣陣酥麻讓他不得不出聲打斷。
“夠了,到這裡就可以了,換另一邊吧!”
瓦西爾假裝錯愕抬頭,與德魯瑟對視一瞬,對方便匆匆轉過頭。他裝作無知的詢問,“德魯瑟,大腿根部還沒按摩到呢!那裡是最舒爽的地方了。”說著將手下意識往大腿處伸去。
“夠了……我說足夠了……”
德魯瑟猛地站起身,背轉身子走開兩步。
瓦西爾一時不穩,被捆綁的雙手登時重重砸在地上,發出駭人的響聲。
德魯瑟轉身看到的便是這一幕,瓦西爾著棕色西裝,跪在地上,雙手被捆綁落地,抬眼雙眸濕潤。
德魯瑟什麼話也沒說,走了兩步,伸手將人撈起,然後頭也不回的逃似的走開了,因內心的慌亂,步速比平時稍快,只有他自己沒意識到。
瓦西爾慢條斯理的站定,向後轉身,一下子坐到了床上,口中哼著令人愉快的小調來彰顯他的勝利。
六年的軍旅生涯,強健的只有德魯瑟的身體,他的內裡仍是一顆青澀的蘋果,一點也不瞭解自己內心的慾望,也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正視它。
房間內,瓦西爾愜意無比。
他身子後仰,脖頸處的青筋清晰顯現,笑聲從隆起的胸腔中一陣一陣傳來,身子因歡愉而顫慄。此刻,他是如此的興奮,頭腦中一遍遍回味德魯瑟不久前的反應。
德魯瑟從令他不適的環境中逃走了,逃到了教堂,他望向教堂中央的巨大十字架時,鬆了一口氣,心情逐漸平緩。
他第一次真心實意的雙手合十,閉上雙眼低頭念出禱告語。
這一刻,他才有些明白,為什麼那些信徒可以無條件的信奉本不存在的天主。
信徒們將寂寥的心安放,有所寄託,一日日枯燥痛苦的生活便有了些慰籍。痛苦使他們麻木,使他們不假思索的跟隨,無知使他們知足,使他們不再期盼。
那他呢?他所追求的信條又是什麼?在過去的二十三年中,有十年懵懂,五年青澀,餘下的時間,他背負起了責任。哪怕突然一天想到這個問題,也會被疲憊吞噬,拋之腦後。
原來,二十三年中,他一直被命運裹挾著前行。
德魯瑟棕色的眼睛恢複清明,他攥緊拳頭,貼在胸口處,感受著胸腔內心髒有力的跳動聲。
此刻他真切感受到自己的五髒六腑與心跳聲同頻共振,他下定決心用之後的時間去尋找、去實施他信奉的道義,做最忠誠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