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可以安穩的當他的貴族,為何要來一個神父身份?為何每週又來到這片貧瘠的土地?又為何要去戰場參加無意義的活動?
德魯瑟對自己感到厭惡,可好奇像瘋漲的潮水,一次次淹沒那根立在水中的標杆。
於是,他深深的望著他的眼睛,將身體的主動權交給直覺,將問題一一丟擲。
“德魯瑟,你終於對我感到好奇了嗎?”
瓦西爾身體向後,肩膀放鬆,仰著頭望向眼中滿是渴望的男人。
“……是的,我很好奇。”
“那便先給我的腳松綁吧!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你親人的去向。”
瓦西爾加大了交易的砝碼,聽起來真是誘人啊!至少德魯瑟是這樣覺得。
在德魯瑟片刻愣神中,瓦西爾再次開口,“我不會逃的,我用我的性命保證,相信我吧!德魯瑟,我值得你託付最珍貴的信賴的。”
瓦西爾的話在德魯瑟耳中回蕩著,似呢喃又像呼喊,他半跪下,松開了綁住瓦西爾雙腳的繩子。
瓦西爾解開束縛後,活動了僵硬的雙腿,因許久不用,他險些腿軟摔倒,仍是用胳膊支撐住了。
德魯瑟跟著站起身,“現在,我要聽你說的一切。”
“當然,你想先聽哪一個呢?”
德魯瑟猶豫一瞬,“……我的親人,她們的去向。”就在剛剛,他竟然想說出別的,實在可怕,他不禁吞嚥口水,挺直了背脊。
瓦西爾似乎看穿德魯瑟的內心想法,嘴角緩緩上揚,似笑非笑。
“我以為,你會先問關於我的一切呢!”
“瓦西爾,不要再廢話了。”
“好吧!好吧!”瓦西爾順勢坐到了德魯瑟的床上,“我現在就告訴你一切。”
德魯瑟靠在桌子上,正對著瓦西爾,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你的妹妹得了罕見的疾病,需要昂貴的醫藥來醫治她。”
“什麼?埃米莉亞生病了?”
“是的,你的母親聽聞你殉職的訊息了,只能帶著她去大城市了。我給她介紹了一個無償提供幫助的醫藥學家,他會幫助接待她們的。”
德魯瑟對他的話持有懷疑態度,他既然這麼好心,為何不在一開始就將事情吐露,不然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不信嗎?也是,在你心裡,貴族可沒一個好東西,我也是這樣認為。”
瓦西爾清晰瞧出德魯瑟臉上的懷疑和猶豫,也不知該不該慶幸,起碼,他可以不加顧慮地展露他的情緒。
“這可不是一個貴族該說的話。”
“那我應該說些什麼?”
“你應該在被我捉住的第一天氣憤地痛罵一通,然後可憐地求我放了你,接著我會因為問不到想問的,把你利落地殺死。”
“所以我活下來了,德魯瑟,接下來,還是聽我說吧!”
“她們去了首都,你想去嗎?我可以不計前嫌的帶你去。在這裡,只有我可以,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瓦西爾!夠了,你還有沒說的話。”
“我不過一個親近平民的貴族,選擇神父這個身份也是有旁的目的,這個實在不能告訴你了。不過……”瓦西爾停頓一下,笑容加深,“你能在戰場見到我,不是偶然,而是我想見到你。”
德魯瑟冷哼一聲,“想見到我?我們之前可沒有見過,瓦西爾,你的謊話實在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