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突如其來又恆久忍耐的感情打敗,完全失去招架之力。
衛子言輕輕靠近了周維清,兩個人離得越來越近,清淺的呼吸逐漸變得炙熱,糾纏著拂過對方的心,纏繞相連,藤蔓一般把兩個人捆到一起。
周維清的唇很軟,帶著柔柔的暖意,衛子言覺得自己像是一腳踩進了棉花堆裡,沾了滿身滿臉的柔軟。可這份柔軟又只不過持續了短短片刻,對方的舌尖便抵著他牙關撬開唇齒,帶著滿分的霸道攻城掠地的就闖了進來。
吻得昏沉,幾近窒息,兩個人從坐著到重新躺回酒店寬大的床上。周維清瘋了一般伸手探索,從肩膀到鎖骨,從肋骨到腰側,終於找到衣角的漏洞,翻著手尋進肌膚。溫潤燥熱的手掌貼著衛子言細膩平滑的肌膚,一路摸索一路追尋,最後停在胸前。
衛子言趁著唇齒微措側頭換氣,猛地喘息,又被一雙手遊移地不知該如何是好,要喘不過氣來,偏又控制不住的被周維清融化在掌下。
他抬起胳膊,輕輕推一推周維清,亮晶晶的眼睛水濛濛的望著壓在身上的人,咬著嘴唇,語氣軟的讓人心頭發慌。
“受不了,不要這樣……”
周維清哪裡聽得進去,本就滿心滿腦的蟲爬,又被他這求饒似的語氣一激,更是壞的無法無天,無遮無掩。
前一刻的暴風驟雨頃刻間化作了細致體貼的蜻蜓點水。衛子言被控著一雙手不得動彈,只覺得身體像是有千百隻螞蟻在爬,又像無數的羽毛在來回吹拂,又癢有酥,又麻有急。他咬著唇忍,憋得實在辛苦,漲紅了一張臉,悶的滿頭滿身泛起細密的汗。
周維清一路走下去,忽地頓住,遲疑著抬起頭,兩個人默默對視一眼,衛子言的臉轟得一下炸紅起來,坐起身就去推他,耳垂似滴血,滿臉的羞澀不堪。
周維清倒樂在其中,不給親,摸摸總行吧?
衛子言好像猜到他要幹嘛,趕緊伸手抓住他躍躍欲試的手,臉紅的幾乎要哭出來,“阿清,我,我還沒準備好……”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周維清這下算是體會到了。
男人大丈夫,話算話!既然沒準備好,那就等下次吧……不過這會兒一抬頭仔細看,他又發現了新大陸。伸手去摸衛子言耳垂,一瞬間又興奮起來,蹭過去貼著臉在他旁邊溫聲耳語:“阿言,你打了耳洞。”
衛子言點點頭。
雖然衛子言什麼也說,可週維清心裡一瞬間就美得開花。說什麼?什麼也不用說,那晚電話裡沒聊出結果的事情此刻似乎已經有了無聲的回答。
周維清控制著雀躍的興奮,高興的整個人都激動的出了汗,“阿言,做我男朋友。”
衛子言看著他,目光溫柔似水,卻滿是堅定不移,“嗯,好。”
周維清高興的都傻住了,竟一時之間沒了話說,只是咧個嘴傻笑,目光發痴,傻傻的盯著衛子言不說話,也不動,像是被點了xue,施了定身術。
兩個人躺在床上,臉對著臉枕著枕頭,衛子言看他這個樣子,知道他是實在高興,心裡自然也高興。彎起食指輕輕去刮他的鼻子,柔聲道:“高興的傻了?都不知道抱抱我?”
周維清如夢初醒,猛地一把把他撈進懷裡,枕著他的肩頭,又激動地失聲,心裡高興,鼻子卻一陣陣發酸,眼眶裡淚水打轉。
他罵自己沒出息,可想了想,就算沒出息又怎麼樣呢?為了衛子言再沒出息也不要緊,這是應該的,這是自己欠衛子言的。
是久別重逢,是失而複得,是孤城緊閉的門重新開啟,是風中的鈴音得到回應,一圈圈,一圈圈,像潤澤萬物的春雨,滴滴落落,滲入肌理。
周維清恨不得馬上就告知天下,衛子言是自己的,誰也奪不走,誰也不能再讓他們分開了。
衛子言在周維清用力猛烈的懷抱裡聽他鼓譟不停地心跳,彷彿是一聲聲吶喊的喧囂,又是一句句停不下來的低聲告白。
他忽然覺得既安穩,又踏實。
放在床頭邊櫃子上的手機忽然在這時傳來急促地震動,鈴聲刺耳尖銳,陡然間劃破了屋內的一片靜寂。
他翻身,伸長胳膊握住平面摩擦的手機,亮堂堂的手機螢幕上是衛秀霞的來電顯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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