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隱神色一凝,他大概能猜到唐澤要說的是什麼,然而,卻無法拒絕,更不能去阻止。
唐澤道:“儒家五常,儒家亦有天地君親師的說法,大長老乃你恩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無論他是善,還是惡,你都要護他周全。”
“但儒家以忠孝天下為己任,一身浩然正氣,縱然是你恩師,你也不能罔顧,更不能視而不見。”
“你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所以選擇代師受過,對嗎?”
文子隱當然不會否認,這本就是他的來意之一。
唐澤輕聲一笑,道:“文師兄,世間任何一人接近我,都有其目的,因為我是罪子。”
“不要說你,趙燭師兄也不例外,那麼你呢,你如此待我,究竟是真的心懷人界與蒼生,還只是想維護令師?”
這個話,顯然很無禮,因為唐澤在質疑文子隱的人品。
可是,唐澤並不瞭解文子隱,所謂人品,都是從他人這裡所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不瞭解文子隱,自也無從肯定對方的人品,他當然有理由懷疑對方的用心。
不要說什麼儒家弟子如何如何,徐百川還是一代大儒,又如何?
文子隱道:“如果你相信我,那就不會懷疑我的用心,倘若你不相信,我說,我為的是天下蒼生,並非刻意接近你,這個話,你信嗎?”
唐澤聞言一笑,道:“這個反問,當真是極妙,如此的話,我們此次談話就到此結束了。”
文子隱道:“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唐澤道:“你可以回去問問大長老,讓他放過我,看看可能與否。”
文子隱默然了許久後,道:“此次打擾了,先告辭!”
既然徐百川都不會放過唐澤,又有什麼理由,讓唐澤不去記恨徐百川?
文子隱除非捨棄過往一切,變得和徐百川一樣,否則,這個話,他是再也無法開得去口。
在他走遠後,趙燭在簡邦宇的攙扶下,緩緩的到來。
“文子隱亦是才情絕倫之人,他素有清譽,少年時代便名動一方,待人溫和真誠,長輩們看重,後輩們敬重。”
“唐澤師弟,你不應該懷疑他。”
唐澤道:“我並沒有懷疑過文師兄的人品,從來都沒有。”
簡邦宇問道:“那為何?”
唐澤道:“一個心懷正義,裝著人界與眾生的人,卻偏偏有一個,已然改變了初心,行事不擇手段的恩師,比起我來,從這個角度去看,文師兄比我更加悲哀。”
趙燭道:“既然你能理解,為何先前?”
唐澤道:“趙燭師兄,簡兄,你們當真覺得,如果我答應了,這是對他的好?”
不是,這反而會害了文子隱。
夾在唐澤和徐百川之間,固然會讓文子隱無比的左右為難,卻也只是為難而已,以文子隱的能力,他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那份所謂的為難,對文子隱來講,其實也是最好的考驗。
但如果先前,唐澤答應了文子隱所說的那些,終有一天,文子隱或許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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