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默吐了吐舌頭,有些尷尬地說了句,“知道了。”剛想離開,突然想了起來,“你不會食言吧,解毒後放我一條生路?”
“安默默,說實話,你不適合做我對敵,你不想著算計我,我自然會守信放了你。”
“我也覺得咱兩不適合做對敵。”安默默輕嘆了聲,她向來敢做……呃……不敢承擔,每每都是爺爺替她收拾殘局,這回她總算明白了,沒了家族,她安默默什麼都不是。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這樣的性格,遲早會吃虧。現在嚐到了吃虧的味道,慶幸一切還能挽救得回來。
“我信你回,我下去了。”安默默說完,蹦蹦跳跳地出去了,心情看似不錯。
沉香從後門進來,手裡拿著什麼,“主子,您真放她?就不怕她反口咬回來?”
“呵呵,放了反而寬心。當有那麼一種人對一個自己嫉恨的人,轉成敬畏之情時,這是一種思維慣性的轉變,如果是魚死網破,只怕狗急了也會跳牆。”
“主子分析的是。”這才是他們的主子,槓槓的。只有她陰別人的份,似乎想起了件事兒,“主子,這是寧將軍傳過來的手諭,說是今晚約在將軍府內。”
“好。”
這天晚上,某狗皇又被嚇得撞成腦震盪,整個人都氣若游絲,靈魂出竅。聽說那狗皇開始冊立天師,開始通道教神靈,整日在自己寢殿作法,祛除妖魔鬼怪。
而林婷這邊。
“哥。”林婷一下馬車,就被寧非墨虛抱在懷裡,這還在將軍府外,而且她一身也是著太監服。
向來不喜男人近身的林婷有種怪異的感覺,她不經意間推開寧非墨,再怎麼說表哥和表妹都不得如此靠近乎。
她突然看不懂寧非墨了,對於看不懂的,她一律敬而遠之,絕不會給自己埋雷,儘管是自己表哥。
“小婷,這邊來。”寧非墨沒有再靠近,反而拉住林婷的手往裡走,林婷想掙脫也掙脫不來。
書房內。
“小婷,這麼快就動手?”寧非墨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林婷,帶著不認可的語氣。
“嗯。哥,雖說把握降低了些,但並不影響事後結果。要說有放鬆之處的話,就在於盤查親近之人的可靠性了,這個問題不大。”但卻是最為關鍵。林婷卻不知,就因為這個小小卻又致命的疏忽,她差點把自己的全部都搭了進去。
但這也已經是後話了。
“是嗎?”寧非墨眸子泛著不一樣的流光,一閃而過,不曾讓人發現,“來,一桌子的好菜,都是你愛吃的,過來嚐嚐。看你,都瘦了,臉上的嬰兒肥都不見了。”
寧非墨粗魯地板過林婷的臉,捏來捏去調侃道。林婷反而舒了口氣,她傾向於跟寧非墨像這般方式相處,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而不是那種她看不透,如此諱莫如深的神情。
“謝謝哥哥。”林婷由心地說完,毫不吝嗇地展現出自己無比燦爛的笑容。只是,當她一看到桌面上的豬腳時,一股反胃的噁心衝上喉嚨。
“嘔……嘔……”林婷捂著嘴急忙向寧非墨擺了擺手,這時沉香匆忙走上前,讓林婷喝了什麼,這才作罷。
“小婷,身體可有不舒服?”寧非墨關心地皺著眉頭,其實就剛她那反應,他心裡早就知道七八分了。
“沒事,能有什麼事。”林婷話剛停,門外就有人來稟報道,“將軍,落姨娘來了,在門外侯著。
林婷看了眼寧非墨,寧非墨也坦然一笑,表示無奈。林婷故‘哼’了一聲,直接退到一旁,低下頭侯著。
“讓她進來。”寧非墨表面上坦然無奈,心裡卻是不一樣,話說出後都有著一股冷意,只是一般人聽不出來。
“妾身給將軍請安。”落花一身琳琅作響,小臉蛋兒帶著粉色,唇瓣兒也帶著光澤,與以前的模樣相差甚遠。這富貴人家的生活過得也挺滋潤的。
“莫拘這些虛禮,可別累壞了自己身子。”說到身子,寧非墨眼神不經意間晃過林婷尚平坦的小腹。
“將軍,並非臣妾要來,是……是孩子,雖然他不足多月,卻也懂得粘自己阿爹來了。”落花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壯著膽子作撒嬌,她還是第一次,心頭不妨有些恐慌,總是小心翼翼著。
剛一進來的時候,她就將眼前的小太監打量了一番,她還以為是將軍在宮中的老相好,卻似她多疑了。
“宮中派過來傳話的公公。”寧非墨自然看到了落花這細微的動作,似隨意解釋了下,“都懷了身子的人,這麼晚了,還往外跑,是不是沒把本將軍的話放在心上?”
“臣……臣妾……”說著眼眸裡就噙著碎淚,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了下來,話來不及說,正準備下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