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光中,孤桐和斷腸已經無路可逃了。
孤桐冷眼望著狂笑著騎馬奔過來的席遊,眼神連眨都沒眨,似乎想不到席遊怎麼會忽然在這裡出現,但是他更像不清的是為何席遊要狂聲大笑,就在幾個時辰之前,斷腸的匕首剛在他身上留下記到痕跡,雖然不是要害,但是他席遊敗了,那時還是他們三狼共同圍攻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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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只有他風狼一人,就算加上身後十騎的黑衣人,對於斷腸來說,也是小菜一碟。他孤桐明白這個道理,想必席遊也明白,可是他非但不擔心,偏偏卻高興的放聲大笑。
他正在想不通的時候,他便看見站在他身邊的斷腸冷哼一聲,然後抬起右手,寬大的袖袍順著手腕滑下,露出一隻蒼白的手,握著一把漆黑的匕首,一絲寒芒從匕首尖溜溜的大轉。
這把匕首就是一把漆黑的短刀,刀刃並不鋒利,然而那刀尖卻比一般的匕首細上幾分,更為恐怖的是,原本是漆黑的刀身,映照著從疏林枝椏間灑進來的陽光,帶著那麼一點紫黑的紅色。
那種紫紅,格外的深,藏在漆黑的刀身間,並不多見,有時還以為看花了眼。可是那並不是恍惚的錯覺,而是這把黝黑的匕首殺人後,留下的鮮血,乾涸後的痕跡。
這是一把猶如毒蛇一般的匕首。
孤桐扭頭看向馬背上縱聲狂笑的席遊,席遊正值人生壯年,而且已經位列狼神閣八狼之一,地位崇高且未來有無窮的可能。
在孤桐的心中,其實對狼神閣眾人並沒有仇恨,因為這一切誤會的起源是因為血狼焦炎的緣故。雖然焦炎並不是他殺,其中有梁壁的陰謀所在,可是終究此事因他而起,他還是希望狼神閣的人能夠查明原因。不然他們兩方逾是相互殺害,無論死的是哪一方,必然加重兩方的仇恨。
一層一層的仇恨一點點的激烈,在累積之後便讓誤會變成了不可解開的仇恨,那時候誰還會管這事件的起因是由於異常誤會呢?
所以,這次幾次與狼神閣的交鋒中,他雖然有機會殺死八狼中的人,可是都眼瞅著機會失去,而僅僅斬殺一些普通的狼神閣的黑衣人,因為他知道八狼在狼神閣中地位不凡,僅僅因為錯殺血狼焦炎便引出萬里追殺令,如果再殺幾個,那將會令狼神閣上下暴怒異常。
那時候,才會是無可化解的仇恨,就算他師尊是離歌樓的風見塵,也無能為力了。
所以,孤桐實在不想看見席遊這麼樣一個前途遠大的江湖俊彥,被斷腸這麼樣一把漆黑詭異的短刀斬殺在馬蹄前。
可惜斷腸已經出去了,猶如獵豹一般的身軀,迎著席遊的馬匹,帶著一片雪亮的玄勁,從孤桐的後面飛躍而起,飛鳥般掠出去,手中匕首鋒芒耀眼,猶如飛虹,直取馬上席遊的咽喉。
這一擊就像是飛鳥魚路一般,無計可選,沒有多少變化,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匕首未到,斷腸身上濃郁的殺氣便化為實質一般騰身而起,鋪天蓋地往席遊壓去。
這一擊是必然致命的,是帶著要了對方姓名的必然!
隨著森然的殺氣臨身,風狼席遊的笑聲啞然而止,就連前奔不止的馬蹄也受驚一般突然靜止,這種從狂奔變成靜止的情況極為特殊,可是席遊身下的那匹健馬四蹄猶如釘在地上一般,一動不動,明眼人一看,這必然是一隻日行千里的良駒。
席遊凌然起懼之上,手上卻不敢猶豫,三尺場的細細銀劍猶如一條靈活的銀魚一般,脫鞘而出,高高揚起,狹窄的銀色劍身帶著濃郁的凌厲玄勁閃著鋒芒,在陽光的照射中亮得像尖針一樣刺眼。
漆黑的匕首,跟銀色的長劍,並未糾纏。只是輕輕的一碰,斷腸前躍的身軀便借勢往席遊身後躍起,手中的漆黑匕首,忽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被他握在左手,劃過其中一匹健馬上黑衣人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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