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西博士這時全身心投入到對凱麗內臟的掃描之中。她受的傷最嚴重,甚至在看到核磁共振影象之前,博士從她超低的血壓與超高的體溫中就知道了這一點。
她的肝臟中度出血——不加以治療足可致命——還有右肺完全壞死。不用說參加戰鬥,這個女人還能夠站立就已經是個奇蹟了!上帝能做到的也不過如此。
當然,2期斯巴達的目標即在於此——成為維護大眾利益的上帝。
“哈爾西博士,”凱麗問,“其他人到哪裡去了?”
“我不是說了嘛,他們撤走了。”她答道,“請躺到桌上去,我要做一些小小的修補手術。”
凱麗順從地躺上去。“那你為什麼還在這裡呢,夫人?”
哈爾西博士拿起一把弧形、長柄的磁性鉗,它是專為“雷神錘”盔甲上的檢修門設計製造的。
她把鉗子插進去,只聽“砰”的一聲,凱麗遭到重創的盔甲上一個拳頭大小的元件被開啟了,血液與減震凝膠從凱麗的傷口冒出來,有些腐敗的氣味讓她皺了皺眉頭——這意味著她已經傷了好一段時間了。
“我自願留下來保障這裡的安全。”她告訴凱麗,“這些山洞下面幾層藏有的烈性炸藥足以摧毀整個研究中心——在我們被敵軍打敗的時候。我留在這裡是為了確保沒人能見到我們的技術。”
哈爾西博士注射完區域性麻醉劑後,把一根柔軟的鐳射頭導管插入凱麗體內,同時細心觀察核磁共振影象上的變化。
博士有節奏地發射鐳射,熔合她肝臟上的傷口,然後又給她的肺部充氣。儘管她進行了治療,凱麗仍要失去一半的肺。這個器官的組織已經變藍,出現了壞死的褐色斑點。
她嘆了口氣,在克勞迪婭·瓊森不在的情況下,她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克勞迪婭是她見過的唯一一個能夠把克隆治療技術玩出花來的科學家。
“卡爾米亞,準備快速克隆裝置,從檔案中把凱麗的dna序列取來。我想給她新造一個肝臟和右肺。
“你目前沒什麼事了。”哈爾西博士撒謊道,“我只是想為你造好替補器官,以防我們要被困在這裡很長時間。”
“我明白。”凱麗用粗啞的嗓門說道。
哈爾西博士懷疑她是否真的明白——凱麗是否明白遭槍擊、被燒傷,以及內臟器官受損傷這樣的事一定不會每天都發生在你身上......除非你是個斯巴達戰士。她希望戰爭能早點結束、希望她的斯巴達戰士能享有一絲和平。
“博士,”哈爾西博士眼鏡裡安裝的蓓蕾狀微型私人揚聲器響起了卡爾米亞的低語聲,“在斯巴達087號的檔案裡發現異常。你可能要私下去檢查一下。”
哈爾西博士用自愈泡沫閉合凱麗的傷口,移出導管,最後用燒灼的方法封住切口。
“你休息一下吧。”她說道。
“不,夫人,我準備去——”凱麗試圖坐起來。
“躺下。”哈爾西博士把手放到她肩上。她並不幻想可以用這個手勢阻止凱麗,但這樣會使她的話與意志顯得更有力量。“這是我的命令。”
凱麗嘆口氣又躺了回去。
“我去一趟我的辦公室,就在那裡。”她指了指相鄰的房間,“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哈爾西博士離開凱麗走進她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