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夫人已經忍耐許久,聽著這荒唐的一切,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此刻她聽到賈向冰同樣親口承認,終於不堪重負似地尖叫一聲,衝上去撲打盛凱,哭罵道:
“你們兩個到底怎麼想的,這樣的醜事都乾的出來!世上男人女人那樣多,為什麼你們偏偏要跟自己的親人胡搞在一起!凱兒,你想讓你爹孃一頭撞死嗎?向冰,你又可對的起我!”
賈向冰顫聲道:“姐,我……”
“娘,別說了!”
盛凱一把抱住她,身子滑跪在地上,澀然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這樣。我們在一塊的時候……我才十四,在學堂讀書的時候,被先生訓斥功課不如盛知,回家之後,父親聽說了這件事,就把我狠狠責罰了一頓。我氣不過他總是『逼』著我跟大伯家的兒子們比,頂了幾句嘴,自己衝到花園裡的假山後面坐著。”
盛凱的語調逐漸溫柔下來,帶著幾分追念、幾分回憶,這幅神情出現在他慣常帶著陰沉暴躁之『色』的面容上,竟英俊的有些討喜了。
“全家人都覺得我沒出息,只有小舅在假山後面找到了我,遞給我一塊帕子,被我拍到地上了。他也不生氣,就自己將帕子撿起來,給我擦臉。”
盛凱的眼中出現了一種莫名的光彩:“他那個時候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能記起來。世上竟然有這麼好的人,從小到大,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在他那裡得到的永遠是這樣的安慰和笑容,只要在他身邊,永遠都是那樣放心……我放不下,我想一輩子都這樣,我想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我真的想不了別的,管不住我自己!”
賈向冰慢慢地說:“別人給你的傷害和『逼』迫,你能在我這裡化解,所以你願意跟我在一塊。但是當帶來這一切的變成我,你就要殺我了。”
盛凱唇邊的笑容慢慢凝固成冰,然後碎裂開來。
賈向冰道:“落到這一步,你後悔嗎?”
盛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沒有說話。
賈向冰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悠悠地說:“我現在罪行敗『露』,身體殘疾,生不如死,後悔已經晚了,但——我還是後悔。”
他慘然一笑:“我喜歡你也是同樣原因。寄人籬下,從來沒有人像你對我這麼好,所以我明知道不對,還是跟你在一塊了。但是,也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傷過我。盛凱,我真是後悔啊!”
事情至此,眾人心裡面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卻也再無話可說。陸嶼看看茫然的盛凱,悽怨的賈向冰,再轉頭看看旁邊的白亦陵,心中忽然有什麼情緒被撬動了。
白亦陵無聲地嘆了口氣,語調依然冷靜:“如果其他人沒有異議,我要把人帶走了。職責所在,諸位見諒吧。”
盛昊上前一步,盯著他問道:“我只問這最後一遍,你就真的不顧及同出一源的情誼,真的要把事情做到這麼絕?”
白亦陵道:“嗯。”
盛昊冷笑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麼,伸手比了個請的姿勢。他是聰明人,不會強硬阻止。
白亦陵令人將盛凱押上,又把賈向冰抬出去,走了幾步,他忽然又道:“賈公子,還有一件事,請你務必賜教——劉勃是如何知道你們二人之事的?”
賈向冰嘆息道:“不知道。我們跟他關係不好,也一直很小心,我亦非常奇怪。”
白亦陵略一點頭,便不再多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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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陵等人走後,賈夫人哭倒在地,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她轉過身來抓住沉著臉坐在椅子上的盛昊,哀聲說道:“老爺,這可怎麼辦?咱們的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啊!你現在趕快入宮向皇上求情吧……對,還要告訴太長公主!這件事我可以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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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昊的娘是太長公主身邊最得力的侍女,兩人情同姐妹,這些年來她待盛昊也多有迴護照拂。
盛昊嘆了口氣,倒也沒有衝她發火,只是慢慢地說道:“要不是你這個弟弟,凱兒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讓我去求情,可曾想過劉將軍那邊我該怎麼辦?”
賈夫人一愣,盛昊知道她反應不過來,很快解釋道:“他們兩個殺的是劉將軍的次子,本身已經結下了仇,如果說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劉將軍那邊的怨氣可能還會平息一些,但是我在這個風口浪尖去求情,豈不是就等於活生生騎到了人家的頭上去?要是你,你會怎麼想?”
賈夫人吶吶地說道:“那也不能看著兒子死啊。”
盛昊將頭疲憊地向後一仰,苦笑道:“我這個大哥從小就運氣好,處處壓我一頭,兒子丟了二十多年,找回來的居然也是個狠角『色』。但凡白亦陵肯通融一二,這件事都不會如此棘手,現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到凱兒的判決出來了,我再試試能不能打點。早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說到這裡,盛昊的話鋒又是一轉:“不過,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這事利用好了,也不是沒有翻盤的餘地。”
賈夫人還以為他的意思是盛凱能救,眼睛一亮,連忙問道:“老爺還有什麼打算?”
盛昊冷笑道:“這也是巧了,前幾日我剛剛收到一個訊息,說是那位從赫赫過來的大皇子『性』好男風,而且對咱們這個小侄兒頗感興趣。你說,如果咱們把他送給高歸烈玩上一回,大哥的表情會不會很有趣?”
賈夫人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說要把白亦陵給、給高歸烈當……男寵嗎?那那那怎麼可能?”
盛昊道:“現在皇上的年紀大了,太子卻還遲遲未立,我觀望了許久,也應該是做出選擇的時候了。本來最初我看中的是淮王,但瞧他似乎與大哥那一頭走的很近,這條線就說什麼都不能考慮。”
他說著,逐漸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當中:“高歸烈來到京都之後,多有動作,虛實難定,我看他的人選,無非是英王或者臨漳王之一。本來想先搭上赫赫這條線試探一下這兩位的實力,但是高歸烈卻一直對我心存提防,不願透底。但現在,機會來了。”
賈夫人心底一涼:“你說的是凱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