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他?”縣尊嚴立新和樊博士異口同聲驚歎。
嚴立新和樊博士都認識鄭封,都知道鄭封經常不去縣學,對學業似乎不太上心。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詩作驚人,雄文驚人,才氣直逼古人,極有可能將今年案首收入囊中。
嚴立新手捻鬍鬚,眉頭深鎖,心裡有些不痛快。鄭封的精力大部分用來照顧生意了,這些事情嚴立新是知道底細的。如果將這樣的人推上案首之位,其他人仿效鄭封,對待考試和學業都吊二郎當的,府試或大比之年,南召縣豈不是要抓瞎?
當然了,就以考試內容來說,鄭封完全具備拿案首的實力。作為閱卷人,應當公平公正,以考試內容取才,而不是應該以平日的行動取才。
在是否讓鄭封得到案首這點上,嚴立新陷入深深的矛盾中。
作為鄭封的老師,樊博士也瞭解鄭封,知道鄭封不常去縣學,對待學業確實不太用心。但考試之前,鄭封曾經做過一首《詠蛙》詩,那首詩才華橫溢氣概冠絕古今,與考試時呈現的才氣一脈相承。
興許,鄭封就是胸有成竹才玩世不恭的吧?
想到這兒,樊博士深吸一口氣,對縣尊道:“縣尊,之前,鄭封曾做過一首詩,那首詩也非常棒,不知縣尊是否願意點評一下?”
“哦,他還做過什麼詩?”嚴立新盯著樊博士的眼睛疑惑問。
樊博士道:“考試前幾天,我考較過鄭封的詩作水平,當時我即興以《詠蛙》為題,讓他當場作詩。他口占一絕,詩中的氣概,不輸現在考試的才氣。”
嚴立新問道:“他作的什麼詩,說來本縣聽聽。”
樊博士略一沉吟,徐徐念道:“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背完鄭封的詩作,包括縣尊在內的幾位考官都是神情一震,半晌不言不語。因為大家都沉浸在鄭封詩作中的意境中難以自拔。或者說,鄭封詩作中驚人的氣概,驚到了大家。
大家不敢相信,小小年齡卻做出如此驚人的詩來。
可是不相信又不行,因為這首詩多多少少的,還有些稚嫩,有些口語化,正是十幾歲少年獨有的口吻。不是像考試題上作的五言六韻詩那樣獨到老辣。
“嘶——”縣尊嚴立新倒吸一口涼氣,驚歎道,“好詩,太棒了,這簡直是本縣的大榮耀。沒想到他如此年輕,卻做出如此冠蓋群儒之作,本縣之大幸,本縣之大幸啊!”
其他考官也為鄭封詩中的精神和氣概所折服,紛紛拍手叫好。
嚴立新道:“雖然如此,案首也不能輕鬆送給他,還要看他接下來考試表現的怎麼樣才行。”
樊博士道:“如果接下來的考試,他不參加怎麼辦?”
“他若不參加接下來的考試,案首就不能給他,萬一別人表現也可圈可點,我們豈不是偏袒於他?”
樊博士內心確實有些偏袒鄭封,非常希望鄭封拿到案首,這是他的學生啊。學生拿到案首,這豈不是老師的一份光榮?
可縣尊發了話,樊博士不便反駁,只好唯唯諾諾點頭,以縣尊的意見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