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我的箭笄帶到哪裡去?”秦邯庭提高了嗓門問道。
林安楊不甘地低頭。
或許這便是他害怕秦邯庭的原因。不問自己為何殺她,卻問要將箭笄帶往何處;明明規矩地恪守斬衰喪禮,卻又站出來說要當家做主。林安楊不討厭未知的挑戰,但他不想對付秦邯庭。
秦邯庭的聲音驚動了劉祁延,他睡得不熟,但不影響他享受沒有惡鬼的夜的愜意。
他清醒了一下,靠到門前問“小姐,怎麼了?”
屋內的林安楊和秦邯庭緊緊盯住對方的臉。誰也不出聲。
“小姐?”劉祁延不知道自己現在進去妥不妥當,他還在等待。
“你要把我的箭笄帶到哪裡去?”
秦邯庭又輕聲問道。
“在說夢話嗎?”
劉祁延抬腳要離開時,屋內突然傳來一句熟悉的男聲“小姐不再需要它了,帶到哪裡也無所謂。”
劉祁延粗暴的破門而入。
秦邯庭坐在床上,只穿了裡衣,兩頰上有深深的紅印。月光籠罩在她的肩膀上。
劉祁延不管大張的後窗,趕到秦邯庭身邊問“小姐還好吧?”
“疼。”
“有藥的話我替小姐上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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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邯庭直愣愣地看著他,突然捲起裡衣邊準備脫衣服。劉祁延嚇了一跳。
“等,小姐?”
“被斬衰之服磨破的傷口疼。”秦邯庭朝他慘淡地一笑。
“這,”劉祁延不知道她笑些什麼。
總不能在這種時候,她還有心情逗自己吧。
他只能坐在秦邯庭身邊說“小姐忍一忍,白天找武歡姑娘來就是了。”
兩人靜坐了許久。秦邯庭才伸手拔出了那支插在枕頭裡的短刀。
“是——”
“林安楊。”秦邯庭將刀遞給劉祁延。
“他想要殺小姐?”劉祁延內疚地低頭,“我沒看住他,讓小姐受驚了。”
“不怪你。”秦邯庭轉頭撫摸被劃開的蠶絲枕頭,“你說他會去哪呢?秦府他已經待不得了。”
“小姐不想放他走,我將他逮回來。”劉祁延用粗糙的手掌將刀柄摩得發亮。
秦邯庭沉默了。
她本想對劉祁延說,隨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