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淵感覺自己的胳膊像消失了一般輕盈,正想抬手,宗禮徽按住了他。
“胳膊折了都不知道嗎,”宗禮徽搖頭嘆道,“像你這副模樣,唉。”
宗淵努動嘴唇,話到嘴邊,卻被宗禮徽要來的一壺水灌了下去。他鼻腔痠疼,連聲咳嗽。耳邊又傳來柳勞人的咳嗽聲,宗淵“嗤”的一聲笑了。
宗禮徽擺出嚴肅的面孔,等著宗淵開口。哪知宗淵潤完嗓子後第一句話便是問八盤
“何伯,挑珠牌打磨好了嗎?”
八盤小心地看了一眼宗禮徽,卻發現他拂袖微笑,便朝宗淵點頭“已經打磨好了。”
“那與堂呢?”
“與堂在這呢。”
因為擔心父親安危而連夜趕來的何與堂身穿絨衫綢裙,站在八盤身後,朝並沒有注意自己的一行人打招呼。
八盤扔下宗淵,轉身輕聲訓斥何與堂“怎麼不等你母親,先跑回來了?”
“這不是擔心你老人家。”何與堂不以為然地撫摸垂在耳邊的頭髮。見宗淵的脖子伸得直直的正望著自己,她蹲下問“小淵兒,還好嗎?”
宗淵靦腆地笑了笑。
—————————————————
伊時望和柳及衛的親事趕在桃花盛開前辦完了。宗禮徽認為喜事時穿著應得體些,故婉拒了伊時望的邀請,改為與八盤一塊去黃河邊散步。
“下游的冰化得差不多了。”八盤遠望黃河。
“下次破冰還是我們來吧,”宗禮徽搖頭,“雖說年輕人有勁,可辦事總叫人不能放心。”
八盤不想提起宗禮徽與自己在年輕時搞砸了多少次破冰,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兩人沿河岸走了很久,走到發現一處桃花含苞的地方住腳。八盤欣喜地說“小淵兒惦記著和與堂一塊看桃花呢,可算開了。”
“哼,看著吧,那小子就算沒有桃花,也會纏著何姑娘不放的,到時候有你煩惱。”
宗禮徽不以為然地說。
這個猜測雖有批評宗淵的成分,但大體正確。
宗淵在晨風微寒時將何與堂約了出來,兩人一塊來到村南。這裡的人早起的少,宗淵可以肆無忌憚地帶著何與堂大搖大擺地穿過村莊。何與堂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笑個不停地緊緊跟在宗淵身後。
宗淵因桃汛折斷的手臂用紗布吊在他的脖子上,走快了還會甩得疼。但宗淵仍然大步流星。
“你走那麼快乾什麼?”
“怕被柳勞人找到。”
“為什麼?”何與堂好奇地問,她發現宗淵似乎有了除她以外別的密友。
“他去送親,回來時肯定醉醺醺的,被他找到就麻煩了。”
“說的也是。”何與堂嬉笑著跟上了。
“挑珠牌難做嗎?”
“不難做,除了珠子比較滑之外剩下的都好處理。”
“那你還耽擱那麼久?”
“小淵兒你在怪我?”何與堂湊到宗淵身旁。
“沒有,”宗淵羞赧地轉身,“要說耽擱,我耽擱得更久...不說了,帶你去找桃花。”
何與堂笑了“都沒開呢,上哪找去?”
“跟我走就行了。”
宗淵帶著何與堂向黃河走去。
喜歡簪娘別傳請大家收藏:()簪娘別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