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俯下身,雙手抓著雲湄的肩膀,將她緩緩拉起來,說道:"現在只有一個法子能救老爺,但是需要你幫個忙。”
雲湄趕忙道:“只要妾身力所能及,定不遺餘力!”
柳氏沉聲說道:“錦衣衛逼死人命,朝廷自會追究!若想平息此事,必須鬧出人命,你明白嗎?”
雲湄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終於明白了柳氏的來意,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同時,雙手不自覺地護住腹部,聲音顫抖:"夫人……雲湄願意為老爺赴湯蹈火,可是,可是我已有身孕……"
"你說什麼?"
柳氏死死盯著雲湄的小腹,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夫人,您讓我做什麼都行,只求留孩子一命……"
雲湄淚如雨下,跪下來磕頭,不住哀求。
“好,很好!”
柳氏突然笑了,只不過,那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一屍兩命,再好不過!"
雲湄如墜冰窟,她轉身就要逃跑。
可是,她又能逃去哪裡……
柳氏一把拽住頭髮,將她拖了回來。
"來人!"
兩名家丁推門而入,立刻將雲湄控制住。
"夫人!求求您了……孩子是無辜的!"
“這是老爺的血脈啊!您讓我做什麼都行,別讓我死!”
“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求您饒妾身一命!妾身願意做牛做馬……”
"妾身願意離開熊家,永遠不再回來!"
“求求夫人……”
雲湄哭喊著,聲音撕心裂肺,甚是悽慘。
柳氏冷漠地轉過身去:"動作快些,天快亮了!"
“是,夫人!”
一名家丁拿出準備好的白綾,繞上雲湄纖細的脖頸,然後用力勒緊。
雲湄絕望地掙扎著,雙手胡亂拍打,漸漸地,她的動作越來越弱,最終徹底靜止。
接下來,兩人將雲湄的屍體懸掛在房樑上,然後關上房門,轉身離去。
天色漸亮,驛館前的街道上開始有了行人。
忽然,一陣淒厲的哭聲傳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只見十幾名身著喪服的人緩緩走來,全都穿著麻衣,手捧靈位,頭前兩人高舉白幡,上書錦衣衛謀害忠良,逼死人命幾個大字。
為首的老者正是熊府管家,看到路邊行人,當即大聲哭嚎起來:"我家老爺被錦衣衛無故抓走,索要錢財,二夫人不堪受辱,懸樑自盡!一屍兩命啊!"
圍觀的人群迅速聚集,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聽說是濟南知府被抓了……"
"你知不知道,知府老爺的二夫人還是春華坊的頭牌呢……"
"一屍兩命,錦衣衛也太狠了……"
聚集而來的百姓越來越多,徹底將驛館圍的水洩不通。
驛館內,田敦吉盯著外面的情況,回身回道:“駱指揮,現在怎麼辦?這些刁民要是鬧起來,怕是很難控制!”
駱養性卻是不急不緩,反而笑著說道:“你可知,以前計程車紳望族是怎麼逃稅的?”
田敦吉先是一怔,然後搖了搖頭:“駱指揮,這……跟士紳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