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立刻反駁道:“張尚書,你別太過分!你怎麼不去欽天監?”
這時候,欽天監監正李祖白不高興了,黑著臉說道:“兩位,今日討論之事,與我欽天監何干?”
張忻沒有理會,繼續說道:“我把話放在這裡,如果今天的鐵價低於八百文,我張字倒過來寫!如果鐵價沒有跌破八百,以後由此引發的大小案件,全部交給戶部處理,如何?”
朝堂上頓時一片譁然,眾臣紛紛低聲議論,有的對林日升的自信感到好奇,但是更多的,當作笑話看。畢竟鐵價已經居高不下,昨天還是九百五十文,今日就要跌破八百,怎麼可能?
這時候,一名小宦官急匆匆跑進來。
朱由檢衝著王承恩使了個眼色,王承恩會意,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稍安勿躁,聽一聽現在市面上的鐵價幾何!”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著剛剛進來的小宦官。
張忻滿臉不屑的樣子,心中自然是不信鐵價會跌,而且會跌破八百。
倪元璐非常緊張,生怕鐵價繼續居高不下,剛剛雖然放出話去,但是心裡沒底。
小宦官在眾人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說道:“回陛下,奴婢奉旨出宮,前往西市打聽鐵價,今早的行情是……八百五十文!”
張忻瞪大眼睛,問道:“你說……多少?”
小宦官趕忙重複道:“每百斤生鐵八百五十文!”
倪元璐更加震驚,問道:“你可問清楚了?有人以八百五十文交易?”
小宦官點點頭,說道:“我親眼看見有人交易了兩單,就是八百五十文。”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倪元璐看向林日升,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日升卻淡然道:“供大於求,價格自然下跌,今天早上的交易只是在賭,如果下官所料沒錯,接下來的行情應該是有價無市,只見掛牌,沒人吃進。”
張忻臉色變了變,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眾人都在低頭思索之時,外面再次傳來腳步聲。
原來是另一名小宦官走進來,說道:“啟奏陛下,西市的生鐵最新交易價格是八百二十文,成交一筆,成交量大約五千斤。”
張忻臉都綠了,趕忙問道:“你親眼看見的?”
小宦官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一份文書。
“我還抄錄了他們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