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答道:“這小的就不知道了,應該就是在城郊不遠,夫人沒讓人備車,是和安姑娘步行去的。”
“這兩位倒是走的近。”顧晨小聲嘀咕著,想起咕兒也在莊子裡,無聊之下便準備尋她飲酒去。只不過……
“她也出去了?”來到咕兒暫居的小院,沒想到也落了一個空,聽打掃的僕役說是咕兒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現在也還沒回來。
……
田康到了咸陽,秦王對他甚是優待,還為其準備了華麗的府邸,絲毫不比在臨淄時候的太子府差。府上的家丁奴僕更是無數。只不過田康知道,這些奴僕看似為他服務,其實也是為了監視他之用。他與林瑞的感情幾經波折,如今卻是同房而不同床。兩人一人在床一人眠榻,也不知是在堅持什麼。只不過彼此間都保持了足夠的默契。田康有他的堅持,林瑞則一心順著,兩人顛倒了個,前面十年田康圍著她,如今她也心甘情願圍著對方。只不過彼此之間的恩怨糾葛更深了。
“唉!”林瑞少有地嘆了口氣,守著房間正在繡衣服的她一直心不在焉,一直到手指被紮了一個口子,疼痛才讓她不由眉頭一緊。深吸一口氣,掃看了眼院外正在習武的田康,自從來咸陽之後,只要外人不再他就一定是在院中習武。她嘆得就是田康的這份執著,雖然嘴上不說,但林瑞知道,田康的心裡一定放不下,有時候心裡又想,自己的夫君要真的是一位傻子那該多好,那樣就能平靜的生活了。
午時三刻,田康準時收起了手中的長劍,因為每當這個時候,總會有官員權貴來請他喝酒,這時候他就會表現的想一個紈絝子弟一般,興高采烈地迎上前,放下身段恭維寒暄,似乎自己從來就不是大齊太子。
“田公子!好久不見呀!”明明昨日才在一起飲酒的官員笑著臉,像是進了自家一樣嫻熟地來到院子,同田康打起了招呼。這時候的田康已經收起長劍,站在窗前調笑自己的妻子,林瑞也十分配合地露出一臉嬌羞,匆忙見禮後就藏身回了屋內。
官員一臉痴迷地看著這位大齊第一美女嬌羞的魅惑,好半響才在田康的咳嗽中回過神來。田康將滿腔的殺意隱藏在心中,任何但敢窺視林瑞的人都該死!
藏著刀的笑容露在臉上,田康像一個合格的紈絝一樣,勾搭上官員的肩膀,將他引離後院。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府上,往咸陽內一家大酒樓走去。
“李大人春風得意,最近可是發財了?還是升官了?”田康笑著挑話問官員道:“在下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可還請李大人多多提攜照顧呀!”
這位李姓官員打著哈哈笑道:“田公子真是折煞下官了,發財哪輪得上下官,倒是公子您身份高貴,必定會再次飛黃騰達,屆時可不要忘了下官才是。”李榮,有禮司接應百司,負責接待各國使臣的六品官員。田康進京後的一些事項也都是他一手操辦的。他表現的就像一個一心尋求門路像上爬的小人一樣,想要攀附田康這位落魄太子。看起來就像是在做一筆投資,但田康可不是真正像傳聞那樣的痴兒。掌管著畫扇這樣碩大的殺手組織的他一眼就能看出這位李大人,可不像如同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堪。接近自己可不是簡單的攀附,只不過田康樂於將計就計,借用他來迷惑他背後之人,好讓咸陽所有人都以為如今的田康真的就沉迷於酒色之中,不再有半點報復,告訴秦人,他田康是一個合格的工具,而不再加以防範。
李榮近日的工作就是陪田康吃吃喝喝,還能在府衙報銷花費。這還得從他一日被宣詔進宮說起。雖然是有禮司的六品官員,但李榮進宮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哪怕是進宮,也都是在殿外遠遠觀望自己的主官與秦王對奏,他可沒資格踩上大殿內的玉磚。
但是這次不一樣,他不僅被單獨詔入宮中,甚至來到了傳說中的鹿臺之上。跪伏在鹿臺殿外的玉磚上,李榮心潮澎湃,昂止不住的激動,令他滿面漲紅,對升官發財前途的期盼掩蓋住了獨自面見秦王的懼怕。
“進來吧!”宮裡的崔珏公公尖聲響起,往日都只能聽見對方喚自己的上司,此刻聽他喚自己,李榮興奮之餘急忙應道:“誒!下官……下官就來!”
崔珏有些嫌棄地看著這位第一次面君的土包子官員,全然忘記了自己第一次面見秦王時也沒有好上多少,不過心善的他還是裝作沒好氣地提醒道:“沒有君上的旨意,不許自己答話。”
“下官知罪,謝公公提點。”李榮哆嗦之餘想起差點忘記的事情,藉著靠近崔珏的機會,小心地從袖兜落下一顆金豆子,塞進了對方的手中。“還請公公多照拂!”
崔珏也沒有矯情,什麼錢能收,什麼錢不能收他心裡清楚的很。眼前這位的錢暫時還是能收的,面色和善了些說道:“進去小心答話!”
崔珏的和善讓李榮稍稍安下心來,想著攢了幾個月的俸祿總算是沒白費,眼前這位可是秦王跟前的紅人,和他打好關係,將來對自己的前途必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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