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啥咧,大爺我進去換口乾糧,又不是打狗摸雞,你這小子太沒禮貌,把大爺都捏痛了。”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力道,張彬故意假裝肩膀被捏得生疼,歪向一邊難受得擠眉弄眼。
大漢只好鬆手跟老張彬賠了個不是,又皺眉冷冷說道:“家主人不在,不讓外人進去,你還是去別處換乾糧吧。”
張彬再仔細打量了他一眼,估摸著已經到了對方容忍的底線,睥睨一眼,譏諷道:“看就是個沒錢的破落戶,一些個雜房破屋也看得這麼緊。”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那兩人對視一眼,高個那位突然小聲對矮個嘀咕道:“哥,要不咋把他那隻雞買下來吧,對面李頭前日買了只幾隻野兔子燉肉,那個香咧。”
“就你嘴饞,上頭來話了,隨時要動身,別整這些旁的,等事成了城裡落鳳梧還不任你吃喝。”
“那可花銷不起……”
身後兩人的聲音愈來愈小,應該是走回了莊子,張彬的耳力已經記住了大概。剛剛與兩人一個照面他已經看出他們絕不是農戶。手上有繭子,但多在虎口,手臂孔武有力,但腰力不足,顯然使刀兵多過使鋤鐮,應該就是百官家內的私兵。不過一個莊子藏不住兩千人,張彬判斷他們一定是分散駐紮,如此剩下那些人不會離的太遠才是。
洛邑城西面山林眾多,這樣的山坳不在少數,以張彬的腳力再翻過兩個山頭也已經一個上午過去了,再次確定眼前山坳中又一個農莊有問題後,他就準備返程回去覆命。只是他正準備從蹲守的大樹上退下要走,眼底下通往農莊的小道上突然出現了一輛馬車。看不見車裡坐著誰,但趕車那位老漢他卻認出來是李司寇府上的老管家,如此車上所坐之人不言而喻。
要滑下大樹的腿又收了回去,張彬的眼睛緊緊盯著馬車在農莊門口停留片刻,老管家與守門的兩人說了幾句,就駕車進了莊子。
“他來這做什麼?”聯想到剛剛兩位大漢臨走前的對話,張彬心頭劃過一道驚雷,這是要動手了?想到這他可不敢再逗留,連下樹的過程都省下了,直接從一棵樹上蕩向另一棵,如同一隻猴子一樣在樹林間穿梭,向洛邑城中奔去。
……
大世子丹,素有賢明,有明君之相,深得朝中百官愛戴,視之為嫡子正統……姬丹看著銅鏡中自己著王袍的模樣,放下手中詔書,慢慢將禮冠束上,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李淳去了?”聽到有開門聲,他沒有回頭,也知道進來的是貼身侍衛高彥。這位忠誠的侍衛自從母親將他賜予自己開始就一刻也不離左右。
“回殿下,李大人午時已經親自趕往營中督軍。”高彥的嗓音有些沙啞,是一次為姬丹擋下毒箭時留下的後遺症,進屋後就拜倒在他身後小心回話。
“好!好!好!”得到確定的回覆,姬丹再也忍不住心裡壓抑的那份笑意,張狂而猙獰。此刻他的眼中是壯麗的山河,腳下是伏伏跪倒的百官,身後就是那張等了二十多載的位子。
記事起他就是周國的大世子,也理所應當的認為自己就應該是太子,要繼承將來的王位,要將恢復大周朝的榮光,要愛護兄弟子民,要……
姬丹的笑到極致,轉而由笑轉怒,心中那些美好的願景都化成不憤的怒火!
嘲罵那些姬氏族老們一個個頑固不化,總是將他當做趙人排斥。這群老頑固一心只想著讓那個整日只知吟詩作畫的二弟登基,好撮合周魯兩國聯盟大計。還有那沒用的父王,整日只知道忍讓妥協,他已經失去了王者的氣概,竟然還讓姬倡那個廢物監國,真是愚不可及。
安靜的書房中,他面露兇狠冷冷自語道:“若是讓那姬襄監國,或許我還要廢些手腳,現在,呵呵!父王啊父王,莫怪兒臣自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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