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朱小姐說的也不無道理。何況天氣漸冷了,讓人感冒了風寒可不好。她嚇唬你,你也嚇唬過她,就完事了。”
李汛本還想反駁,可是對上李汐含笑的眉眼,反駁的話便說不出口了。只好對著身後之人一揮手。
一群人連忙往水裡拋下繩索,開始救人。
朱攸寧沒有急著上前,等眼看著包括朱福在內的老掌櫃和老人家都上了船,自己才湊了過去。
離開江水,冷風一吹,渾身冷的刀子剮一樣,朱攸寧哆嗦的差點抓不住繩子。還好跟在他旁邊的十六拉了她一把,好容易才爬上了甲板。
眼瞧著江裡的人都撈了上來,李汛哼了一聲道:“真是便宜你們了。”
朱攸寧牙齒打顫的看了一眼不遠處好整以暇看熱鬧的李汐,理都不理李汛,轉而去問他們朱家船上可少了什麼人。確定並無人傷亡,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許多出們來做生意的大掌櫃還是丟了貼身要緊的東西,譬如印章、賬冊之類。
一時間眾人怨聲載道。
李汛聽著那些人的抱怨,當即怒吼了一聲,“誰再多嘴,就將誰丟下去!你們還不認識本世子吧?要你們這群低賤商人的命,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到時候你們是死是活也都是自己兜著,準保沒人肯給你們說半句話!”
如此仗勢欺人的話,成功的叫所有人閉了嘴。
在這個時候,皇權大於一切,小老百姓只能儘量躲這些貴族遠一些,一旦遭遇今天這種事那就是無處伸冤的,那些敢於說不的人,在皇權之下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見眾人終於安靜了,李汛得意的挑眉,對著朱攸寧一揚下巴,“看見了嗎。”
朱攸寧擰了擰身上的水,小臉冷的煞白,嘴唇凍得發青,咬緊牙關才沒說出不該說的話,只是平靜的問:“是不是這次過了,咱們就算兩清了?”
似乎沒想到朱攸寧會這麼說,李汛沉聲道:“你沒資格與本世子談條件。”
“世子與人合謀害我家,險些讓我們全家丟了性命,我嚇唬了世子一頓,如今世子又撞沉了我家的船,牽連了這麼多無辜的人,想來您已經出了那口氣了。世子,你我之間就算兩清了。”從疑問變成了肯定。
李汛原本就是這麼想的。可是他的計劃中,是要嚇的朱攸寧屁滾尿流跪地求饒,然後他在施個恩。如今失去了主動,讓他格外不爽。
不等李汛開口,李汐已回身吩咐:“帶著眾位去安排住處,再預備衣裳和薑湯來。”
“是。”船艙中有婢女應是,魚貫而出。
朱攸寧拉著十六的手,直視著李汛。直盯的李汛惱怒的擰緊了眉頭,才轉而對李汐道了句:“多謝縣主。”
李汐饒有興致的看著朱攸寧,還用蔥白一樣的指頭戳了戳朱攸寧溼噠噠的臉頰,“你就是那個薔薇裡最小的成員?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朱攸寧聽的心裡咯噔一跳,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成了個出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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