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心有疑惑,卻不知該如何說,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哼哧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整話來。
許佑德肅然對自己起敬:“看來好聽的把你魂都給攝了。”
沈睿:“......”
他是如何坦坦蕩蕩不要臉皮的?
沈睿覺得自己牙酸,只好面無表情地別過臉去,“不是,我剛剛說,你第一句我沒聽到。”
許佑德:“哦,這樣,那我再來一遍?”
沈睿:“嗯,你再來一遍吧。”
說來就來,許佑德立刻著手開始打起拍子,繼續了剛剛那曲《紫竹調》。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與哥哥做管簫,
簫兒對著口,口兒對著簫,簫中吹出鮮花調。
問哥哥呀,這管簫兒好不好?問哥哥呀,這管簫兒好不好?”
一曲奏畢,許佑德高高地把眉頭挑起,邀功似得與沈睿說道:“好聽嗎?”
沈睿感慨著,發自內心地說道:“好聽。”
怎麼能不好聽呢?吳語配小調,就跟豆汁兒配油圈似得,單吃好吃,湊一起更是絕配。
許佑德顯然對這句評價很滿意:“對,對,江南小調也只能拿吳語唱了。”
沈睿繼續誇耀:“你這吳語正宗得很。”
許佑德:“哪隻是吳語正宗,我的小調也是極好的。為了不讓這份技能退化,在京城時候,我洗澡都得哼這些歌兒呢?”
沈睿心裡頭忽然咯噔一下。
她不著痕跡地抹掉了心裡頭有了根由的慌亂,勉強維持著臉上的平靜,東扯西拉地問道:“那你是江南哪裡人呀?”
許佑德:“我?我生在常州,然後被拉去南直隸,接著就是東奔西跑,也每個落根地。”
沈睿略有些小心地問道:“那瓊泥是你帶著從江南來的?”
許佑德:“是呀。”
沈睿:“他也是江南人?”
許佑德:“據他自己所說,他祖上八輩子都是在江南活動的,家裡頭養條狗都得是江南土生土長的,別地方的還不要呢。”
沈睿:“......”
她心想,那便是怪事了。
許佑德成功討好了小姑娘,雖廢了點嗓子的力道,心裡卻開心得充滿活力。他一下仰倒在床上,激動得打了幾個滾,釋放了些壓制不住的氣力,這才緩過來,安安靜靜地仰面朝天花板,唉聲嘆氣起來。
沈睿:”怎麼了?”思考了一下,又接著問道,“想家了?”
許佑德:“沒有,只是無聊了。”
沈睿:“我看你並沒有無聊。”整天整日地出去浪。
許佑德:“我真無聊了。這幾日風平浪靜的,連個水賊都沒有;船上那幫子臭男人的家底都快被我摸遍了,實在是沒什麼好玩的,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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