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訊息靈通的花魁不同,剛踏入江湖的喬三訊息封閉得緊,且因為他身懷病症,不敢往人群處扎堆,所以他甚至可以說是沒法子聽到任何的訊息。
‘楊柳拂月’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冠上了天下絕品的名號。
於是乎,喬三愣愣地回答:“不是啊。”
霈霈驚異,莫非是自己推斷錯了,可她還是覺得不對,便又說道:“你說你會畫畫,你是畫什麼的?”
這個問題,一般要麼回答山水,要麼回答人物,偏喬三是個實誠的,他回答:“我就只會畫月亮,或者是一根柳枝。”
霈霈望著他:“......”
喬三不明所以,卻因為害羞不敢抬頭,失去了回望的機會。
霈霈又開了口:“這樣,你給我牆上畫個畫,我就放你走。”
喬三一愣,旋即拒絕:“我只會畫月亮和柳枝。”
霈霈:“那你就畫月亮和柳枝。”
喬三感天動地,這是什麼人美心善的姑娘啊!他踩壞了那麼多的東西,畫兩筆就給抵消了,還不是為了故意地放他走?
那幾筆,他畫的極其認真,霈霈在一旁觀摩,看著似乎也很是滿意。
喬三畫完了,深深地望了霈霈一眼。
“不是要走嗎?”霈霈笑了笑,“你走吧。”
喬三心裡頭鬱結了好多話:“我......”
霈霈卻在那催促:“快些走吧,若是被媽媽察覺了,怕是得扣著你,走都走不了了。”
這是什麼仙女啊!
喬三到底還是走了出去,他依舊記得自己身上還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到了三十五歲就得死,而且還會傳染的病症。可惜了,春風鳧水欲靜不能,心潮澎湃總也不過一瞬時候。
房是走出去了,心沒走出去。
喬三兀自在那回憶,沉靜在了自己腦補出來的戀愛之中。
沈睿咋摸著不對味,這好像不是個戀愛話本啊。於是瞧瞧地壓低了聲音朝著身前的許佑德問道:“怎麼回事,這就結束了?”
許佑德:“於‘楊柳拂月’的喬三來講,這段故事確實是結束了。”
沈睿不敢置信:“就這麼結束了?”
許佑德點頭:“就這麼結束了,因為從離開到現在,他和霈霈都再沒有見過面。”
許佑德不愧是許佑德,爆料爆的清晰且有水準,沈睿又問:“他兩之後再沒有見過面,這你又是從哪兒知道的?”
他道:“不用知道。因為這場戲,‘楊柳拂月’的戲份終結了,霈霈的戲卻才剛剛開始。”
沈睿蹙了眉頭:“霈霈又怎麼了?”
許佑德挑了挑眉頭:“你知道在喬三畫了那畫之後,霈霈是怎麼做的嗎?”
喬三給霈霈畫了一幅畫,畫裡頭只有一輪滿月和一枝柳枝,雖然簡陋粗糙,但是意義實在非凡。
這是在楊柳拂月的筆下,滿月和柳枝同時出現的一次,不為偷物,只卻偷心。
沈睿:“莫非霈霈是把這屋子給圍起來,然後當作景點供人家參觀了?”
許佑德摸著下巴唔了一聲,道:“雖然你這個想法也很有經商頭腦,但是霈霈到底是頭牌花魁,她要做得,比你多上許多。”
沈睿忙問:“她怎麼做得?”
許佑德:“她把自己圍起來,當作景點供人家參觀了。”
沈睿一愣。
許佑德:“傳言,話本,撲朔迷離的愛戀,還有足以充當證物的滿月柳枝,這些已經能夠把已經過氣的上屆花魁霈霈又推到了人聲鼎沸之處,你猜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