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德卻好像是習慣了這種對待,只喟嘆一句:“路漫漫其修遠兮。”便竄身上了房,沈睿瞪了自己兩個哥哥一人一眼,旋即也藉著一旁高樹枝椏用力,一腳踏上了房梁。她落腳之處正是一塊兒有些鬆動的瓦片,身子略有不穩,後退一步差點摔下去,幸得許佑德身長手長,他抬手一拉,沈睿便總算是在房頂瓦片中站穩了。
下面沈鏡氣得,差點也要飛身上房,卻被自家大哥給按住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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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德嘖嘖搖頭:“這業務水平不是很熟練啊,得虧下面是個弱不驚風的婦人家,若是個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你怕剛剛就暴露了。”
沈睿小聲地替自己辯解兩句:“這瓦片年久失修的,而且還不是什麼堅硬珍貴的好材質。”所以這才不小心腳底滑了。
可就算是婦道人家也是有警覺性的,張夫人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丈夫熟睡模樣,忽然地聽到了房頂上的動靜,心裡頭直打鼓,畢竟自己如今在做的也不是什麼光彩事,還是周全些好。於是她喚來了外頭的小廝吩咐道:“我剛剛聽到了屋頂上有點動靜,好像是陰面的,你繞過去去瞧一瞧。”
那小廝道:“回太太,這屋子陰面正巧的是個花園,因長久沒人住,便溜進來幾隻野貓,那動靜許是這些畜生搞出來的。太太若是不喜,嫌它吵鬧,奴才這就找人一起捉了趕出府去。”
這時候,像是應了那小廝說的話似得,窗外忽然傳來幾聲貓叫,細細弱弱,聽著叫人心生憐惜。
張夫人遂安下心來,想那幾只貓兒也是可憐,便嘆道:“罷了,罷了。”
小廝:“太太若無事,奴才就繼續打掃了。”
“你且幹活吧。”
另一邊的窗戶外頭,謝瓊捏著嗓子一聲一聲開口學貓叫,叫的那叫一個婉轉哀怨,百樣千變,身邊的沈鈳沈鏡給聽得一愣一愣,也不知這聲音是不是自帶冰寒屬性,反正五月的天氣,沈鏡只覺得一陣寒風鑽入後脊,帶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謝瓊學完了貓叫,得意樣樣地看著沈鈳,沈鈳不理,他又望向了沈鏡,這回子眼裡的期許沒了,反倒是帶了幾分威脅的成分。沈鏡本來就雞皮疙瘩起了滿身,如今看到這眼神又想起了那幾聲貓叫,心裡頭慎得慌,連忙地豎起大拇指表達讚許,然後趕緊地挪開眼去。
謝瓊表示心滿意足。
沈睿在屋頂上看得真切,心想謝大哥不想真人不露相,竟還有這般本事,她捅了捅身邊的許佑德,問道:“是你叫大哥帶著這麼些人來的?”
許佑德回他:“哪裡,我只讓他物色幾個身邊有用的人帶著,他倒是蠻實在的,基本上把身邊的人全給帶過來了。”
沈睿一聽,便明白了些許,略有正色地問道:“你專門與大哥相交,又讓大哥帶了幫手,看來今天不僅僅地只是帶我們來看這一場八卦鬧劇,你還想著做什麼?”
許佑德道:“你瞧。我們飛身上房,站在暗處,他們藏身樹蔭,也身在暗處,是為什麼。”
沈睿仔細地瞧了瞧周圍環境,道:“因為這一陰面不對著道路,根本不怕有人瞧見。”
“為什麼要怕人瞧見?”許佑德又問,“若是看戲,紅羅夫人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且不說她警覺性如何,就算是咱們明著要看戲,那對她也是無礙的。”
沈睿的腦子開始有點轉不過彎來了,只低低說道:“那是,那是......”可怎麼都抓不住點上,自然的,也就說不出口。
許佑德循循善誘:“吶,咱們來做什麼?”不等沈睿回他,他便自己開口答了,“咱們是來看張夫人,紅羅夫人和四老爺的八卦好戲。可咱們看這場戲的主要目的是為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沈睿這下腦子清明瞭:“是為了林四老爺假死逃脫的秘密,是關於鳳安錢莊著人來京的事兒,”她總算是反應過來,一把拉住了許佑德的胳膊,“你叫了這麼多幫手來,是不是因為,因為......”
“嘶,”許佑德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沈睿看起來瘦不伶仃沒二兩肉的模樣,正經地用起勁兒來還聽嚇人的,不過沈睿目前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沒察覺到他的吃痛,他只好順著她的話說道,“因為鳳安錢莊應該也查明到了林四老爺的潛逃打算,如今想要來抓人了。”
沈睿瞬間瞪大了雙眼,略有些無措地向一旁飄去,許佑德實在是有點吃痛,他對著自己被掐的胳膊連聲道:“鬆手,鬆手。”
“啊,”沈睿這才察覺到自己的不妥行為,訕訕地笑了笑,連忙鬆手,“抱歉,抱歉。”
許佑德吃痛又委屈,眼神那叫一個哀怨。
沈睿輕咳一聲,問道:“你有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她其實很奇怪,好像所有事兒許佑德都知道,都能佈置,都能擺平,萬能的簡直不像是一個小商會的家主,倒像是一個下凡普渡眾生的仙人。
沈睿好奇,連帶著之前擠壓在心底裡的所有疑惑一併問了:“你又是怎麼知道那麼多事兒的?”
她是真真的,單純好奇。不想許佑德聽了這句,卻是別過眼去,冷笑一聲:“怎麼的,開始盤問我底細了?沈大姑娘在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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