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瓊道:“具體什麼說法,其實我也不算明白。雖然蒙受祖宗福廕入學國子監,但總歸沒正式踏入官場裡。不過我與你說,我在書房裡曾瞧見我父親和鳳安錢莊互通書信,幾位外省的叔伯們也談論過這家銀莊。起先我聽知非說的時候只覺得耳熟,後來才越想越不對勁。”
沈睿:“我不懂錢莊在全國內的排行,但是官商合作也算是慣例了,這算不得什麼。”
謝瓊一本正經地糾正道:“官商合作算不得什麼,但到底也只能在暗地裡靜悄悄地進行。合作合作,說得雖然好聽,但每人腦子裡心知肚明,這哪裡是合作,若真追究起來,必是勾結大罪。”
沈睿這才有點嚴肅,不過還是說道:“也沒有那般誇張吧。”
謝瓊道:“沈家妹子,你不懂,若是單純的官商合作,那錢莊只會僅供著一位官員,或是幾位相關的官員孝敬,實在不行,便是一個陣營的官員孝敬。可我父親及幾位叔伯不站隊不結黨,且職位分散,所轄地更是天南地北,他們都有和鳳安錢莊的書信往來,你可明白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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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沈睿還真不明白。這時候,一直默然無聲沈鈳忽然開了口:“鳳安錢莊,把朝廷的每位官員都孝敬了銀兩。”
“正解!”謝瓊剛一讚同,忽然地卻又慌忙改了口,“不是不是,知非,也不要說得這般篤定,畢竟我只是依靠我父親和幾位叔伯的關係才會有這種猜測,不一定是真的。”
沈家雖然是個官二代的小康之家,可到底不算大富大貴,沈睿略有些窮人思維,聽了這猜測,訝異地長大了嘴巴,心裡小算盤噼裡啪啦地打著,默默問道:“這該有多少錢的支出?”
沈鈳和謝瓊都察覺到了這事兒的不同尋常,紛紛閉嘴不說話,沈睿卻還在那嘟囔:“換句話說,這鳳安錢莊究竟在做什麼天大的買賣,竟也能負擔得了這項天文數字的支出?”
謝瓊:“所以我說,鳳安錢莊的水深得很嘞。沈家妹子,若是使得,你不要去淌混水了,也叫你那位談婚約沒進門的夫婿不要查了。”
沈睿打了個哆嗦:“我總覺得怪異,林家的事好像總能扯上朝政。”
沈鈳糾正:“許佑德的事兒。”
沈睿問道:“大哥,你說這是我的錯覺嗎?”
沈鈳難得被問題給問住,此刻卻有些不確定了:“不知,不過自古官商不分家,商家的事兒牽扯朝廷的事兒,也是有過先例了。”
相比之下,謝瓊就樂觀很多了,他一揚手,不甚在意地嗨了一聲,道:“若說別的商家與朝政有關,那許是還有些可能,畢竟如今商業也算是立國之本了。可若是說林氏商會和朝政有關,”他扁了扁嘴,很是不屑地嘲笑,“這林家發家也不過二十來年,幹啥啥不精,只能跟著真正的大商會屁股後面吃殘羹冷飯。他們若是真有本事能牽連上朝政,那他們早早地就發家了。”
沈睿好奇問道:“我聽說林家商會是有百年曆史的。”她還以為是中間斷代了呢。
“哪兒來得百年?”謝瓊道,“林氏商會那位創始人應該還健在,你要麼當面問問她,是不是還記得自己上頭的列位祖宗?”
“那怎麼敢自稱百年的。”赤裸裸欺騙消費者啊。
謝瓊哈哈一笑,指著自己鼻子問沈睿道:“我還自稱是天下第一風流人物呢,倚劍江湖快馬恩仇,我這般說你就這般信嗎?”
沈睿認真與他道:“那我是真不信。”
“那也不用信林家百年字號的自吹自擂,”謝瓊哼了一聲,“又沒有蓋官家的印戳,自然哪個沒皮沒臉,哪個就把自己給吹上天了。”
沈鈳把得意忘形的謝瓊一拉,他便怔愣一下回過神來,收了得意忘形的架勢,安安穩穩小媳婦似得呆在了沈鈳的背後,沈鈳沒理會身邊的好友,倒是徑直問道:“睿兒,你怎麼說?”
沈睿搖搖頭:“倘若真由得你們這般說明,那林氏商會鐵定是個龍潭虎穴,”她嘆了口氣道,“要我來說,我是真不想去闖。可最近橫生一場變故,怕是不得不去闖了。”
沈鈳皺眉:“又怎麼了?”
沈睿心知自己大哥對林家的厭惡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不過林家也確實不是個省事的,也不知許佑德非接手下來幹嘛。她無奈道:“我......許佑德這次回林家處理事端,偶然得知了一個訊息——鳳安銀莊派人來京城了。”
謝瓊大叫一聲,惹得屋裡兩人回頭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卻說道:“應該不是為了林氏這一家子的么蛾子吧,應該還是為了朝堂上的事端。”
沈睿搖了搖頭:“目的我就不清楚了。”她是真不清楚。
沈鈳問道:“許佑德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的。”
沈鈳又問:“那他是什麼說法?”
沈睿一愣,老老實實與大哥交代了:“這訊息是從一個要逃命的人嘴裡說出來的。許佑德應該會去見他吧。”她在心裡快速地算了算,“約莫是五天之後,在西平南巷子口的張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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