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罰該罰的,就罰更難的,沈睿當時的心理陰影可見一般。
沈睿先問他:“可怕嗎?”
許佑德點點頭:“可怕死了。”
沈睿道:“聽說大哥就是跟著國子監的先生們學的,據說還只是學了個皮毛。”
許佑德:“......”
沈睿微一點頭,用著一種略有些幸災樂禍的語氣道:“許大爺,可得自求多福。”
許佑德:“......”
沈睿扳回一局,拍拍屁股開開心心地走了,臨出門前正巧地看到端著茶水和點心的一步一挪來的瓊泥,瓊泥瞧見沈睿要走還挺疑惑:“姑娘不是口渴嗎?奴才剛把茶水沏好了,爺還吩咐要幾盤新鮮的點心。”
沈睿捏了塊羊羹,一半地給塞進嘴裡吃了,一半還捏在手上,“拿去給你爺墊肚子吧,剛遭了打,可得好好地靜養呢。”
瓊泥不明所以地進了房門,疑惑道:“沈大姑娘是得了什麼喜訊了,這般開心?”
“許是預見了我得倒黴,她開心得不著邊際了。”
“那不該,”瓊泥端了茶水奉到許佑德面前,“奴才雖是個糊塗人,到底也是有眼睛的。沈大姑娘時時刻刻地幫著爺關心爺,撇下課業不上也跑來爺的地方求個心安。可見沈大姑娘對爺也是有情誼的。”
許佑德疑惑道:“她對我有情誼?”旋即趕忙地自我否定,“不該的不該的,那麼一個滿肚子心眼的姑娘,會看不出我的困頓絕境?她那麼聰明,鐵定地會為自己尋謀一個好人家好出處。”
瓊泥略有些無語:“爺,當初還不是你先招惹的人家姑娘。”
許佑德解釋道:“我是看她是一個可造的好苗子,這才想把她納入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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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泥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許佑德的謊言:“爺,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您當時對著沈大姑娘滿口稱讚,非說人家是避風港灣。”
許佑德矢口否認:“我有說過嗎?我沒有!”
瓊泥涼涼地點出了實話:“爺,我看你是慫了。”
許佑德很是不屑地“切”了一聲,“爺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會慫一個十三歲的大姑娘?”
經過大風大浪的許佑德,晚上就在小陰溝裡翻了船,孔老先生作為孔聖的嫡系子孫,朝廷直屬國子監的特約博士,拿著戒尺抖著鬍子是罵得顫顫巍巍:“我活了八十歲了,第一次瞧見開學課第一節就翹課的學生。”
許佑德對著一旁的鄒胥之打了聲招呼:“好巧,你也在。”
鄒胥之冷眼回他:“不是很巧。”
孔博士看著這兩個不著調的學生,就算是頭頂香爐廊下罰跪也擋不住兩人面對面的嘮嗑,氣得聲線提高了八分:“我活了八十歲了,第一次瞧見被罰跪還罰得如此沒有羞恥之心的學生。”
許佑德和鄒胥之因為翹了第一堂課,被罰跪在學堂廊下,一個跪南面一個跪北面,頂著香爐一個晚上。前半夜還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窗來瞧一瞧這難得奇景,到了後半夜,大家都撐不住睏倦要去睡了,反倒是一身小廝打扮的沈睿帶著食盒小跑著過來了。
許佑德道:“你也是來看熱鬧的?”
沈睿氣得把食盒撂到了地上,動靜不小,東西卻沒撒了:“真是好心餵了驢肝肺。”
許佑德鼻子靈,對著那半敞開的食盒嗅了嗅,眼睛一亮:“是肉包子?”
“是肉包子,”沈睿賭氣似得坐在他的邊上,“我的晚飯,可不是你的。”
餓著肚子的許佑德是最沒下限的許佑德,何況美食在前,尊嚴就是個屁,他立刻地就撒嬌討饒:“姑娘,沈大姑娘,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這個窮困學生,好歹地賞我一口飯吃。”
沈睿嘆道:“你節操呢?”
許佑德理所當然:“肉包子的香味一衝,節操就散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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