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軟了聲音:“你別怕我呀。”
許佑德:“真怕你就不會和你叨叨地說這些了。你瞧,如今我的目的你也瞧見了,我得和鄒胥之合作,這才先把自己的誠意給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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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倒是鮮少聽你說自己父親,如今怎麼大張旗鼓地打算報仇了?”
在沈睿看來,許佑德自幼被逐出家門,歸來時候父親已然去世,這麼些年基本上沒有交流,感情根本談不上,若說怨恨可能更有可信度。
除非有內情。
沈睿的眼直直地看著許佑德,看著他做解釋。
許佑德:“這般看著我做什麼,不是口渴嗎,橘子不吃嗎?”
沈睿拿了橘子,先掰開一瓣,慢慢地摘了上頭的白絲兒,直到處理成一隻乾淨單純的橘子瓣,這才塞進嘴巴里,牙間關合著一咬,汁水四濺,真甜。
許佑德:“看著你吃東西就是舒服,一舉一動皆是大家做派。”
沈睿:“稱讚我收下了,解釋你得趕緊地給我。”
她問的解釋自然是關於他父親的事兒。
許佑德搖頭,很是無奈:“你瞧你瞧,我就說你為人敏感,我想藏著些秘密都不行,全被你給察覺出來了。”
沈睿:“那便不要藏了。”
許佑德沒察覺出沈睿語氣裡的他意,只慢慢說道:“其實最先時候,我沒想著會查到林大老爺的死因上。不過是攬了林家家主的活,開始看察賬本,這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便是鳳安銀莊。”
許佑德點頭:“我只想查鳳安銀莊,林大老爺,大夫人的死因,只是順帶一查罷了。”
沈睿想了想鄒胥之那張黝黑的臉,笑著搖頭:“真是困了有人送枕頭,鄒胥之真是好大一個助力。”
“商人要查商人的底細,總得用點商人的辦法。”
沈睿又問:“那你是要去一趟福建泉州?”
許佑德懶洋洋地應了一句:“嗯。”
沈睿:“路程這般遠.......你想要什麼時候去?”
許佑德兩三個橘子一掰,徑直地丟進了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這去泉州的時間可不是我能定的,要瞧瞧鄒胥之要花上多少時候才能說服他們家的那群老古板了。”
沈睿:“那你只能等著?”
“我只好等著。”
沈睿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裳,把儀容考究地整理好才道:“那你這幾天可得老實本分,國子監可不是林家,這邊的先生博士可都不是傻子,輪不到你耍小聰明地忽悠。”
許佑德輕笑:“總覺得沈大姑娘說這話時候帶著哀怨,是有什麼典故嗎?”
沈睿:“我小時候唸書,大哥是我的啟蒙老師。那時候貪玩不用功,便耍小聰明地把字帖悄悄私下來幾頁藏著,這樣就可以少練些字。”
許佑德拍手叫好:“好法子,真是好法子。”
沈睿瞪了他一眼:“什麼好法子,大哥看了一眼字帖的側邊就曉得是怎麼回事了。當時我剛會些啟蒙字眼,他便罰我抄寫自己名字。”
許佑德跟著猜測:“罰抄姓名?是十遍,還是一百遍?”
沈睿道:“是一百頁。當時我不過三四歲的樣子,一百頁抄完手就抽筋了,六七天碰不了筆。字帖沒法練,大哥便讓我背《論語》,折磨了怔怔一個月,我便再不敢在正事上耍弄聰明瞭。”
許佑德憋笑著點頭:“聰明反被聰明誤,這話不假。噗,你大哥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一手懲罰機制,還挺有威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