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雲珠醒來,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竟然才六點。她翻身準備再睡上一會兒,卻怎麼也睡不著,索『性』爬起來。
院子裡靜悄悄的,連韓媽和小翠都沒起。天『色』微明,葡萄架沾滿了『露』珠,空氣清新得不得了,雲珠聞著夾竹桃的若有若無的幽香,頓覺清爽了許多。昨晚輾轉反側,心中一團『亂』麻,腦海中無數個念頭在打架,無數種幻想在上演,攪得她昏昏沉沉。
抬頭看了看天『色』,雲珠就懊悔了,為什麼不約上午見面?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到下午兩點呢!她隨即自失地一笑,哪有上午見面的道理?
東廂房的門開了,韓媽端著個盆子走出來,準備打水洗臉。“小姐,怎麼起來得這麼早?”韓媽笑著問道,雲珠禮拜日一向都要睡懶覺的,有時候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
雲珠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昨晚睡得早,大概睡足了,所以醒得早。”兩人的說話聲把小翠吵醒了,她『揉』著眼睛走出東廂房,嘟囔道:“小姐,今天什麼日子,你連懶覺都不睡了?”
雲珠心想,再這麼說下去,把母親驚醒了,盤問起來可不好應付。她豎起中指放在嘴唇邊:“噓,你們別說話,我再回去睡會兒。”說完不等韓媽和小翠答話,一溜煙跑回臥室了。
韓媽和小翠相視一笑,韓媽搖搖頭:“咱們這個小姐喲……”自去打水洗臉了。
中午吃完飯,薛太太躺在沙發上看報紙,雲珠準備提前打個埋伏:“媽,下午兩點我約了碧薇去東安市場。”薛太太頭也不抬:“去吧,早些回來。”
雲珠心裡一陣竊喜,準備到臥房看書打發掉一個小時再赴約,不料“咯噔咯噔”,院子裡響起一陣高跟皮鞋聲,小翠剛打起簾子,小飛燕一閃身走了進來,未開口先是一串嬌笑:“準備討午飯吃來著,看來錯過了!”
薛太太放下報紙,“嚯”地站起來,指著小飛燕的鼻子怒罵道:“你還有臉來?”
不等人招呼,小飛燕跨進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哭喪著臉,委屈得不得了:“我在家裡勸也勸了,哭也哭了,鬧也鬧了,頂什麼用?”
雲珠看見小飛燕,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在我們面前裝好人,背地裡出壞主意,兩頭討好,真是可惡極了!”
小飛燕衝著雲珠嘆了一口氣,兀自搖搖頭,兩個長長的蝴蝶耳墜子在臉上晃來晃去:“薛小姐,你還年輕,經歷的事情少,你誤會我,我不怪你。”
“我心裡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啊!”小飛燕可憐巴巴地瞥了薛太太一眼,拍著自己的胸口:“憑心而論,你說,我願意王師長再弄一個人嗎?”
薛太太冷笑道:“心裡當然不願意,不過表面上為了討好男人,還不是裝出一幅賢良的模樣,為虎作倀,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
小飛燕擠出兩滴淚,從手提小皮包裡『摸』出一塊綢手絹,在臉上點了兩點,把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擦掉:“我知道,我害了向小姐,你們都怪我。”薛太太抱著兩隻胳膊冷冷地看著小飛燕,心想事到如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演的是哪一齣戲。
小飛燕看看薛太太,又看看雲珠,接著說道:“我今天上門來,就是為了將功贖罪,我害了向小姐,可不能再害了薛小姐哇!”
“你說什麼?”薛太太大驚,顫抖著手指,指著小飛燕道:“你,你給我說清楚!”
雲珠聞言,也是驚恐萬分,心想難道那個姓王的,強『逼』時英不成,打上了自己的主意?雲珠覺得脊背陣陣發涼,韓媽和小翠聞言愣在原地,心裡也是砰砰直跳。
小飛燕心中暗暗得意,平裡日薛太太言語中老是壓著自己,瞧不起自己是個戲子,姨太太,今天可算是出了一口氣。她跺腳道:“薛太太,薛小姐,別急啊,聽我慢慢說。”
雲珠咬牙切齒道:“你別以為我好欺負!惹急了我,我……我……”她怒急攻心,反而說不出話來。
小飛燕一臉誠懇地說道:“薛小姐,你誤會了,我今天上門來,和王師長無關,只是想跟你報個信,不然以後說起來,恐怕你母親又要怪我知情不報。”
雲珠更加疑『惑』了:“報什麼信?”
小飛燕託著腮,欲言又止,停頓了幾秒,方才說道:“薛小姐還不知道吧,陸樹錚早就結婚了,他是不是一直瞞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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