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入酒店範圍的下一秒,沈則寧就將季庭秋的飛舟放在了地上,接著脫力般的變回了人形,靠在飛舟的舟身上。
剛才在將黑袍男人的兜帽拽下來大半的時候,他好像看見兜帽裡面有一絲金色的暗芒閃過。
暗金色……是……
“前輩——”
僥幸撿回一條命的季庭秋在從差點暈舟的感覺中緩過來了之後,便連滾帶爬地跑下了飛舟,沖到沈則寧身邊,急得團團轉,“前輩前輩前輩你你你你你沒事吧?!”
沈則寧身上掛了不少彩,龍血的異香自傷處蔓延開來,很快就擴散到了周圍。
季庭秋是修士,龍血對他來說造成不了影響,香歸香,但季庭秋也知道自己不可以趁機多聞。
這這這——這可是前輩的血啊啊啊!!!
“……不過兩三個月沒見,小秋你怎麼變結巴了。”沈則寧輕輕抽了口氣,按著傷處,站直了一些,“別轉了,再轉下去,我人都要給你轉暈了。”
季庭秋相當聽話,沈則寧這麼一說,他就趕緊停下了腳步,老老實實地站在了原地,“好的好的,前輩,我我我,我儲物袋裡有止血的東西——”
他手忙腳亂地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堆瓶子,全是治療各種外傷內傷的上好的丹藥。
他也不知道到底哪瓶丹藥的效果最好,幹脆全都倒了出來,捧到了沈則寧面前,“前輩,你快吃!”
沈則寧:“……”
小秋啊,我這要是全吃了,不得直接噎死?
但季庭秋實在是熱情,見沈則寧不吃,還以為這些丹藥不夠,還想接著從儲物袋裡再掏一些出來。
“夠了夠了,別再拿了。”沈則寧說道,猶豫一番,從季庭秋手裡拿了一顆最小的丹藥,塞進了嘴裡。
其實他真的很討厭吃藥,特別是這些烏漆嘛黑,看起來就苦得不行的丹藥。
本來就只是皮外傷而已,等會兒回去找明瑄包紮一下就好了,吃藥幹嘛啊……
那丹藥一入口,果然就如沈則寧所想的那般,發出了陣陣令人無法忍受的苦味,苦到沈則寧差點一口吐出來。
而季庭秋看到沈則寧的臉色都變得扭曲了起來,嚇了一跳,慌張道:“前輩前輩前輩你怎麼了?”
就在季庭秋以為沈則寧的傷勢變嚴重了,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眼前忽地一花,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
“沈則寧!”
收到系統的訊息之後心中焦急,直接瞬移到了這邊的白泱快步走到了沈則寧身邊,想扶著他卻又不知道該扶到哪裡。
“怎麼……怎麼流了那麼多血……”
沈則寧見小狐貍慌得眼圈都要紅了,趕緊伸手將自家寶貝拉過來,“我沒事,都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別擔心。”
白泱聞言,立刻就要上手扒他的衣服,看看到底傷哪兒了。
沈則寧身上這會兒又是血又是灰,在甩開黑袍男人之後就用原形託著飛舟,直接沖進了酒店的邊緣區域,在將飛舟放在地上的時候還揚起了不少草屑。
他們正在酒店最邊上的高爾夫球場裡,球場的草皮被掀起了不少不說,還沾到了飛舟和沈則寧身上。
“寶貝寶貝,泱泱!別扒了,髒得很,回去讓明瑄幫忙看看就行了。”
沈則寧對白泱說道,想著自己手上也不太幹淨,便將人放開了。
但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小狐貍重新握住了。
“……我應該和你一起去的。”
他怎麼……怎麼會暈機呢?不就是個運輸機而已嗎……沈則寧剛練習飛行的時候,可比那運輸機晃多了……
“別瞎想了。”沈則寧輕聲道,“還好泱泱你沒來,那個黑袍男人長得特別醜,你要是來了,我都擔心會嚇著你。”
他們為了轉移朔望城中的凡人忙碌了整整一夜。
夫夫倆說著話的時候,初升的太陽隱約在山間露出了一個小角,天色變得越來越亮,金色的陽光從山林、雲間透出,悄悄灑在了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