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多大事兒,乖,別擔心了,等今天包紮好,明天,不,等到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我就能活蹦亂跳的了。”沈則寧俯身,親了親小狐貍的唇瓣,一觸及分,對他說道,“走吧,先回去吧。”
酒店的地界範圍之外。
黑袍男人像是踩著無形的臺階一般,懸浮在了半空中。
剛才兜帽被沈則寧差點拽下來的時候,他是真的動了殺意,想直接將沈則寧殺了的,但他追著沈則寧的方向一擊過去,前方卻像是有什麼東西,阻擋住了他的招式。
他的攻擊就如同一片輕飄飄的雪花一般,瞬間被這片地區上空的東西融化了。
黑袍男人慢慢地抬起手,扶住了肩膀。
他將沈則寧的肩膀弄脫臼,沈則寧也沒客氣,以牙還牙,也沖著他的肩膀來了一下。
雖說沒有真的被沈則寧弄到脫臼,但肩膀處也受了不少傷,他收回手時,手心裡已經被浸上了一些鮮紅的血跡。
他微微抬眼,看了看掌心處的鮮血,下一刻,血跡霎時消失不見了,黑色的長袍也在一瞬間恢複成了打架之前的幹淨模樣。
“……父親?”
秦殊帶著人匆匆趕到的時候,黑袍男人已經回到了朔望城外的山頂上。
他看都沒看秦殊一眼,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徑直離開了。
沈家……真是好得很。
死了還能回來給他找麻煩。
沈則寧的傷確實都是皮外傷,不嚴重的塗點藥,包紮一下就行,嚴重的縫上幾針加速癒合就好了,還有就是肩膀處的脫臼,需要重新正正骨。
“……你這接的都是什麼玩意兒。”臨時醫務室內,明瑄沒忍住吐槽道,“不會接就別接了,還好只是脫臼,要是斷了再給你這麼胡亂接上去,你這手臂,我看還是別要了算了。”
他說著,也不等沈則寧反應,直接上了手,將沈則寧的肩膀一拉一推,給重新正了回去。
“嘶——”沈則寧倒吸一口氣,疼得都想罵人。
“我當時要不先接回去扛一下,這手說不好還真要斷了。”沈則寧嘆了口氣,無奈道。
……可惡!這又不是他想亂接的!
“斷?”白泱坐在治療床的床邊,盯著靠在床頭的沈則寧,幽幽道,“你不是說那人不難對付,傷得不嚴重嗎?”
沈則寧:“……”
確、確實是傷得不嚴重啊。
眼看小狐貍又要皺眉了,沈則寧趕緊哄道,“不重啊,這不是還沒斷嘛,相信你夫君,嗯?”
白泱:“……”
我信你個鬼。
他嘆了口氣,接過了明瑄遞過來的傷藥和繃帶,手下異常輕柔地將傷藥塗在了沈則寧的傷處,再細細將傷口包紮好,對沈則寧說道:“下次不許再把我留在酒店裡了。”
“好。”
雖然沈則寧也不知道下次是什麼下次,他們連下次什麼時候才會再見到那個黑袍男人都不知道,但他打算先順毛,把人哄好了,讓老婆別那麼擔心再說。
身上的皮外傷並不是全部都需要包起來,沈則寧周身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擦傷,明瑄只是幫著消消毒,讓沈則寧自己塗點藥,叮囑他這兩天別碰水,就沒有再將那些擦傷包起來了。
“小傷,讓它們透透氣也好。”明瑄說道。
當時沈則寧帶著季庭秋的飛舟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一片一片的血跡,看著悽慘得不行,而白泱也是著急得要命,直接連拖帶拽把他從房間裡拽了出來。
還好當時司堇臨時去酒店其他地方幫忙了,他也是穿著衣服的,不然他真的很懷疑,白泱連穿衣服的時間都不會給他。
明瑄那會兒還以為沈則寧跟魔族打了一架,被傷得特別重,快要死了的那種重,結果到了臨時醫務室一看,他只是受了不少皮外傷而已。
最嚴重的也就是手臂上的劃傷了,不縫針根本不行。
沈則寧左手右手都有傷,同時被處理著,整個人只能靠在床頭,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