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舒含著淚望著他,半晌過去,他小心翼翼地湊上前,顫抖著吻住了龍乾的嘴唇。
此刻的蘭舒僅有十六歲到十九歲這三年的記憶,根本不會接吻。所以眼下這個吻中,沒有絲毫技巧,盡是求饒般的討好。
而且這股討好不像是撒嬌的小貓,反而更像是被制服的野豹。
很難說到底哪一種更讓人心動,但對於龍乾來說,本就無需比較。
畢竟——誰讓他命好呢,嬌縱的小貓和冷厲的野豹都是他的。
想到這裡,龍乾露出了一個燦爛的,毫無陰霾的笑容,宛如人生贏家一般低下頭吻住了蘭舒的嘴唇。
廝磨間,他抱著人沉聲道:“最後十下,自己數著,不許躲。”
蘭舒發出了一聲崩潰的啜泣,但他避無可避,只能一邊在心底罵龍乾,一邊竭力剋制著本能。
“十……”
“九……嗚——!”
……
“一……”
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氣聲,那一刻,蘭舒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已經飄散在空中了。
不久前的迴旋鏢轉眼間打了回來,這倒是償還了他先前一巴掌差點把龍乾魂都給扇出去的債,只不過償還的方式……著實有些太狼狽了點。
按理來說發情期的第一天,資訊素水平尚未達到巔峰,情潮的烈度還是比較友善的。
然而記憶中毫無經驗的oega,卻感覺自己和經歷了一場死亡一樣,完全無法想象接下來幾天該怎麼過。
龍乾抱著他進浴室洗了澡,出來剛把人放在床上,蘭舒便目光渙散地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一副被欺負到懷疑人生的模樣,懨懨地垂著睫毛,完全不願意搭理自己的apha。
龍乾見狀被他可愛得喉嚨發緊,忍不住湊上去吻了吻他的脊背。
蘭舒呼吸一滯,手腕下意識一動,顯然想扇他。
然而他實在是被龍乾弄怕了,指尖顫了兩下後,最終硬生生忍住了那股沖動。
龍乾摟著他的腰,從身後一遍又一遍吻過他的腺體,像個沒斷奶的小狗一樣,黏糊糊地從哥哥到老婆喊了一遍。
蘭舒紅著耳根沒理他,直到這人開始喊他小爸爸時,他才終於忍不下去了,毛骨悚然間,拽著龍乾的手腕直接把人扔下了床。
龍乾從善如流地從床下站起來,不但不生氣,反而牽起他的手落下了一個溫柔似水的吻:“哥哥想吃什麼?”
蘭舒儼然已經被他弄出後遺症了,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吻便讓他下意識一顫,當即夾緊了雙腿。
oega在心底暗罵了一聲自己不爭氣的身體,三秒之後才故作鎮定道:“……海鮮。”
別說是海鮮,就是他說要吃星星,龍乾恐怕都得連夜去給他摘下來一顆。
但oega身處發情期時,身體內部的供血和養分,都會盡可能地集聚到一處地方,因此不僅是體能會出現一定程度的減退,連帶著消化功能也會出現些許減退。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海鮮粥顯然是個不錯的選擇,既好消化,又能盡可能的滿足蘭舒的口味。
於是,不到一小時的時間,一鍋香噴噴的海鮮粥便被人端了上來。
各種昂貴的時令海鮮被人切得極碎,煮在熱騰騰的軟爛粥底中,只需要加一點鹽和胡椒,便足以鮮得讓人恨不得把舌頭都給吞下去。
發情期狀態下的oega雖然消化功能有所減退,但味蕾的功能不會出現任何改變。
蘭舒原本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聞到那股飯香的一瞬間,他突然睜開了眼睛,扭頭一眨不眨地看向來者。
而當龍乾輕輕把他抱起來,盛出一勺海鮮粥喂到他嘴裡時,那一刻,說是驚為天人也不為過。
蘭舒剎那間睜圓了眼睛。
龍乾見狀笑著親了他一口,故意佔便宜道:“怎麼樣,老公的手藝如何?”
蘭舒聞言自動過濾了他的胡話,難得沒罵他,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那碗粥,眼底閃爍著名為期待的微光。
龍乾忍俊不禁,連忙擁著人繼續餵了起來。
一碗粥下肚,蘭舒看著窗外金燦燦的落日,終於後知後覺地品到了一絲名為幸福的味道。
當龍乾收拾完殘羹冷炙,端著水果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