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並不覺得她有資格說“不”,伸手撫她的發,令她耳朵周圍又蔓起雞皮。
“細細,你的傷好的很快,你看看,根本不會留疤,天生適合幹這一行。”
明明是邊敘請了醫生來,用了藥。
而他要講,全是老天爺賞飯吃。
安子宜為難道:“但是這學年課程很緊……”
蔣申英並不在意:“想開點咯,讀書不就是為了賺錢?你嫁我,根本不需要擔心家用。”
安子宜:“我不喜歡做公眾人物,不喜歡……”
在這個家裡,哪裡由得她喜不喜歡?一切都取決於他需不需要。
果然他耐心已經告罄,打人者不見任何悔悟自責,反而板起臉教育人:“不要再講那麼多但是、不喜歡,這些都是暫時的,拍完還是會放你回去讀書。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儘快養好傷。”
她一向清楚,無論在毅昌大廈,還是山腳別墅,都不曾擁有話語權。
她要逃。
必須逃。
但不至於連這點自由都沒有,安子宜站起身,深呼吸:“我去吹吹風。”
與其說是院落,不如講是露臺,勉勉強強放下一張小桌兩把椅子,她抬起頭,月亮被前面高樓遮了大半。
安子宜望著黑漆漆,偶然一點光亮的太平山頂。
這山頂何其矜貴,怎可給停留一世。
只得很少數伉儷,在這風景線上建築關係。
她原本計劃在紅港做一隻無人發現的螻蟻,但顯然命運要逼迫她出工,多做事,多賺一份錢。
但演藝圈牽扯甚廣,兩年之後,她還能順利離開嗎?
可是蔣申英連剝奪她獨處時間都理所當然,又出來,坐另一張椅子:“明天我會約鄧太,將你的勞務合同轉為經紀合同。”
安子宜低頭,她沒聽到他為昨晚葉婉珍的造訪與留宿做出任何解釋。
她捱了打,託著例假未盡的身體回到房中前,還要聽到蔣申英同葉小姐講:“子宜是不小心摔倒,來我房中幫她尋藥。”
她忽然又開口:“為什麼不讓葉小姐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