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站在露臺上,背靠欄杆,雙手抱臂,這才是正牌太太逼問的架勢。
這間屋有濃重靡香,而麗珠丰韻嫵媚,曲線勾人。
邊敘朝著她走過去,她望著他,呼吸都凝滯。
四步,三步,兩步……
幾乎到跟前,面對面,兩人分享十幾尺的陽臺,該親密無間。而他卻調轉方向,灑脫一躺——
歡場中彈性著稱的床也禁不住他一百六十磅的重量,無力回彈,悄無聲息、心甘情願被擠壓變形。
邊敘後腦枕著雙手,滿臉輕笑:“不是吧麗珠,做人呢,最重要就是開心。放鬆心情而已,不要太緊張。”
彷彿他只要肯哄她,她就信。
她便擺著腰胯走過來,帶來直白馥郁的成熟香氣,是水蜜桃已經長熟落地,湃在摻雜著冰塊的水桶裡,任誰都想要咬一口。
偏偏,她落坐他床邊,只要他伸手,就能掌握所有曲線。
而他閉著眼。
麗珠無聲嘆了口氣,老老實實講:“秦四爺已經通知佔尼虎,蔣申英得罪了人,馬上停掉他所有工作。”
他心滿意足,勾勾唇,預備補眠:“打女人的男人最沒種,放他去做事也做不出什麼名頭的。”
“原來阿敘你有行俠仗義武俠夢。”
她眼波流轉,然而沒有觀眾,邊敘已經一秒入睡,眉宇舒展,如稚稚孩童。
女人最擅長做這一類自我感動,就算他唇上都留著別人的痕跡,也要將他不經意展示的脆弱與幼稚皆視為“愛”。
每條街都有被丈夫欺壓的家庭主婦,下到十八,上到八十,怎麼他到今日才管?
誰知道他又驚醒,對麗珠說:“call吹皮,叫他明天去註冊一間經紀公司。”
麗珠驚訝:“你要出道?”
邊敘擺擺手:“留著有用。”
蔣宅內,安子宜顧不得傷勢,瞪大發腫的眼:“要我演女二?!”
模樣滑稽。
蔣申英點點頭,姿態隨和,‘笑容’可掬,擅長以理服人、以情感人那一套。
她自知用學業來說服他絕無勝算,只好說:“但我臉上有傷,下週就開機,趕不及。蔣生,你另請高明。多的是靚女想要入行,我還是更中意龜縮家中。”